老爷的一句“吹牛不犯法”让嫉恶如仇的广远哑巴了。

    因为,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律法定的是已犯罪,而不是想象罪,或是未生罪。

    你不能因为人家在大街上喊一句我要当皇帝,就真把人家砍了吧?

    那雷老五是知府吗?

    不是!

    不是知府,这人拿知府帽子跟人抵押借钱,算犯罪吗?

    肯定不算!

    而且,真要就这荒唐的事刨根问底,最后定罪的恐怕是他陆广远的爷爷、二爷爷、三爷爷。

    罪名应当属于背着中央另立中央。

    总督巡抚、尚书大学士都敢往外许,不是聚众谋反是什么?

    或者叫老子造儿子的反,大伯挖侄子的墙角,二伯薅侄子的大顺羊毛。

    因此,没法往深层次想。

    那是越想越窝火,越想越荒唐,越想越好笑,最后全成了搬石头砸自家脚。

    “难道就这样算了?”

    陆广远有些不甘心,他可不敢想象三位爷爷带着两百多号亲戚浩荡进京要官的场面。

    “老爷,我看你还是赶紧给三爷爷送封信,让他把咱家那帮亲戚打发回去吧。”广远觉得这法子应该不错,属于亡羊补牢,犹时未晚。同时庆幸自己爹没跟三位爷爷一起发神经。

    “傻孩子,这帮人都是咱们陆家的亲戚,你要这样做了,人家怎么看咱们?六亲不认?出息了就不晓得自己是哪块石头蹦出来了?狗眼看人低,瞧不起老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