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彤是一场官司中认识的,她被前夫坑害,走投无路,来我这里寻求帮助,不要钱财家产,只要半岁大的女儿,官司打了大半年,案子才结下来。”

    程醉点点头,“你们是那时候认识的?”

    “是。”

    陈景年满脸疲惫,他近来琐事太多太多,操心陈知许母亲家那边的事,方彤的事也还没来得及跟陈知许解释,就被他当场撞破,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您已经做的够好了,只要你愿意跟他好好说。”

    这个他指的是陈知许,以程醉的立场看来,陈景年是个尽职尽责的父亲,也是个尽职尽责的丈夫。

    陈景年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熄灭,自从陈夫人去世后,陈知许的性子就木讷内敛,他害怕儿子得上心理隐疾,几乎全身心的照料他。

    十年前,陈夫人意外去世的那晚,他还发着高烧,七八岁大的孩子已经知晓母亲再也不会回来的这个事实,他这个父亲,不敢有半点疏漏,感情生涯也足足空白了十年。

    如果不是方彤那个案子,他还会继续单着,也不会考虑再娶这件事。

    时间不早了,程醉跟他聊完就回了家,只不过脑子里,陈知许倒过来的场景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他喝醉酒也没有半点面色通红的狼狈样,冷淡自持,很难让人窥破他内心,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第二天上午放学之后,特意去陈知许家,想再看看他的情况。

    来开门的依旧是陈景年,他搁置了手边的事,想找个机会跟陈知许聊一聊。

    “他在卧室,你可以去看看。”

    陈景年眉目一夜未曾舒展,看得出来,他跟陈知许的沟通不太顺利。

    程醉点点头,走到他卧室门前轻轻扣门。

    屋里没回应,她拧开门把手,兀自走进去。

    屋内一如既往的没开灯,她来过几次他的卧室,几乎次次都是这种暗沉的氛围,重得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