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阳听到秋一泓说到白莲教早就被毁了,忍不住问到:“什么意思?”

    秋一泓道:“女真人入关之初,白莲教还雄心勃勃,想着领导汉人推翻胡虏恢复河山一事不过轻而易举之事,可是现如今咱们白莲教却连这个想法都没有了,也不敢有了,只能苟延残喘,你可知道为什么?”

    朱重阳问道:“为什么?”

    秋一泓道:“朝廷从多个方面入手,以不着痕迹的手段,逐渐打压中原各个门派帮派教派,同时鼓励生产,改革赋税,让百姓能够吃饱喝足,又玩弄手腕,以八股文荼毒中土文人,让读书人只懂死记硬背那些晦涩的古籍,完全兴不起反抗之心,只用严厉手段打压有造反之意的书生,通过文字狱来敲山震虎,种种手段下,还有勇气或者还有反抗之心的人越来越少,他们明着提倡善待百姓,暗中却以残酷手段屠杀有能力的反抗之人,咱们教主不就是他们暗中刺杀的么?只不过他们做的隐蔽,咱们看不出罢了,咱们白莲教历朝历代都被冠以邪教的名头,许多百姓不明就里,对咱们心生反感的人越来越多,别说咱们白莲教,你看看现在的少林武当,说得好听,那是他们审时度势,深明大义,不怎么插手江湖中事,说得难听些,他们是对朝廷生出了畏惧之心,甘愿做缩头乌龟了。”

    方泊舟冷笑道:“秋左使,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本教,为了百姓,所作所为却又为人所不齿,你言行不一,目的为何,你以为我们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秋一泓脸上一红怒道:“我有什么目的?方兄还请直言!”

    方泊舟淡淡地说道:“你还能有什么目的?自然是想当教主了。”

    听到方泊舟的话,秋一泓身子晃了一晃,接着他似乎是恼羞成怒,忽然伸手成爪,向方泊舟抓去。

    一旁的慕容云海长剑一出,横在秋一泓和方泊舟之间的空虚处,秋一泓长若继续出手,等于将自己的手送去给慕容云海的剑去削。慕容云海这一剑看似没有出手,实际上已经起到了击舸中流的作用。

    方泊舟虽然是被攻击的一方,不过却并没有多大反应,而只是冷冷地看着秋一泓。

    秋一泓知道有朱重阳和慕容云海在场,他是伤不了方泊舟的,只得悻悻住手。

    方泊舟开口道:“秋左使这是要杀我灭口了?”

    秋一泓道:“怎么?我杀不得你?”

    方泊舟道:“本教规矩,你身为本教左使,要杀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属下自然不敢反抗,不过还请秋左使知道,即使你贵为护教左使,但是残害本教兄弟,会有什么后果吧。”

    秋一泓冷哼一声道:“残害本教兄弟,自然为本教所不容,可是此事事出有因,你污蔑我想要当帮主,指责我以下犯上,但是污蔑这一点,我杀你也是情有可原。”

    方泊舟道:“我说你想当帮主,难道冤枉你了么?”

    秋一泓长叹一声:“当然,我秋某从未有过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若有此想法,我秋某愿死后坠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脱身!”

    坠入畜生道的罚誓乃是白莲教中十分严重的毒誓了。话说到这个份上,方泊舟也不禁怀疑起来,难道自己当真是冤枉了秋一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