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好处是,夏侯莺一时半会也不能纠缠到了自己。

    伏缨此去凶吉难料,刘苏儿担着极大的心事,轮到他出去的时候,载他上岸的还是那位渔夫,渔夫问他:“你去哪个方向?这里是西湖的中心,到哪个方向距离都差不多,不过我只送你到岸边。”

    刘苏儿想了想,说道:“去听湖小筑那边。”他打定主意,先去听湖小筑接了梅,然后和她一起去客栈等候伏缨和洛寒霜的到来。

    渔夫摇着撸,带着刘苏儿缓缓地向听湖小筑方向划去,听湖小筑在西湖一带十分有名,就连这位渔夫也知道,刘苏儿抬头看看了漫天星光,和湖水中倒映的月亮,想起这几日在销金窟的荒诞经历,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若非自己手里拿着绞丝护身软甲和那幅凌波仙子的画,他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靠岸后,渔夫又划船回去接其他人,刘苏儿认出了听湖小筑的院子,踏着月色匆匆赶去。

    已到了午夜,边听雨和南宫心湖都已经睡下,梅也刚刚上床准备休息,刘苏儿的到来让这一切都乱了套,家丁打开门口带他进来,南宫心湖有些生气,问他:“难道你明天再来不行吗?”

    刘苏儿本可以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可是他却说道:“我想梅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晚辈刚刚处理完事情,就想来接她回去。”

    南宫心湖的脸色立刻转为慈祥的神色,说道:“这半夜三更的,回去也不方便,你若是真想她,便在我们听湖小筑歇息一晚吧,你媳妇人很乖巧,我很喜欢,你们二人再陪着我住上几日再走。”

    刘苏儿叫苦不迭,本以为自己能够博得这老太太的同情,立刻将梅带走,那边伏缨和洛寒霜何时能到客栈还不好说,自己若是在这里耽搁里,那可会误了大事,他苦笑着说道:“晚辈对梅除了想念外,还有事情要和她一起去做,不能耽误。”

    南宫心湖说道:“小滑头,我看你也是心不在焉,想骗我老婆子?唉,铃铛,你去将梅喊来,你们回去可不要忘了我们,时常过来看看我们,你若是不便,让梅一人过来也行。”铃铛是听湖小筑的侍女,闻言走了出去。

    刘苏儿想不到南宫心湖心思这么通透,而且说话直接,脸色红了起来:“是是是,等到我们空闲下来,就来陪陪两位前辈。”

    在南宫心湖的注视下,刘苏儿感到十分尴尬,好在梅得知他来了,很快便起床过来,两人一同跟南宫心湖告辞,梅说道:“边前辈不在,还请南宫前辈跟他说一声,这里风景优美,我和刘苏儿将事情解决,就过来陪你。“

    南宫心湖拉着梅的手,似乎有些舍不得让她离去,看着老人孤苦寂寞的神情,两人又做了许多保证,这才得以脱身离去。

    离开听湖小筑,刘苏儿说道:“看来你很讨老人喜欢啊,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的确该常来陪陪他们,两人没有子女,和咱们却是有缘。”

    梅没心思跟他说这个,问起伏缨的去向,刘苏儿将这两日的经历告诉了她,当梅听到这西湖的湖心竟然会有这么一个销金窟时,感到十分惊讶,等她听到伏缨将自己给卖了时,更是觉得又是好笑又是荒唐,她问道:“不会是你逼他的吧?”

    刘苏儿当然否认:“他这么做都没提前跟我说一声,连我都想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就算因此找到洛寒霜,我看也是有些得不偿失。”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客栈,回到房间,刘苏儿将这幅画和绞丝护身软甲给梅看,梅将软甲放在一边,拿着那幅画看了看,讶然道:“竟然真是我母亲的画像,究竟是谁画的呢?”

    刘苏儿说道:“这里有个单款,似乎是谁的名字,我识字不多,你看看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