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三再四地告诫自己,不可再为王衍掉一滴泪,可是一朝立在船头,当双桨如飞时,见王衍的身影渐渐遥远,终至渺如云天,还是模糊了眼眸,漫Y道:

    井底引银瓶,银瓶yu上丝绳绝。

    石上磨玉簪,玉簪yu成中央折。

    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忆昔在家为nV时,人言举动有殊姿。

    婵娟两鬓秋蝉翼,宛转双蛾远山sE。

    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频繁。

    终知君家不可住,其奈出门无去处。

    岂无父母在高堂?亦有亲情满故乡。

    潜来更不通消息,今日悲羞归不得。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寄言痴小人家nV,慎勿将身轻许人!

    阿翦执蕉扇,在一旁烹茶,听罢,好奇地问:“这是谁写的?好有道理啊。”

    这小nV孩与王衍交割清楚,便是一副言笑晏晏的姿态,端的拿得起,放得下。

    婼婼和阿翦都去了,茭娘有些不自安,“我这般年纪了,质又颇陋,哪还敢望枕席之欢?只是服侍主君惯了,不忍相离,还求主君不弃。”

    王衍尝惯了她的羹汤,穿惯了她的针线,确也离不开她,笑着宽慰她,“瞧姊姊说的,倒好像我这里没你立足之地了一样。”

    夜间,王衍特地同茜茜说起茭娘,劝茜茜善待她,“我r母已过身,茭姊在世并无别的亲人,我总要看顾好她。”

    茜茜静静听了,并不答话,咬断线头,抖了抖新做的夹袍,对王衍道:“主君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