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心中一动,陈夫人暗自失声道“坏了!这孩子多半不像他爹那样专一,怕是要大小通吃!臭小子啊……”

    陈义山的心情在叶南星和雨晴那里得到了平复,也想明白了,在大难来临之际,恐慌是人类的本性,做出趋利避害的言行举止,不足为怪。

    但是陈义山也相信,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纵然是畏惧恶者,也绝不会助纣为虐的……

    等陈泰清和无垢道长回来之后,对他说了在颍神庙外的见闻,陈义山更是心情畅快,果然,人心是最能分清是非善恶的,也都能做出正确的抉择,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自己是离开的早了,也难过的早了,其实大可不必。

    “父亲,你是怎么处置路太守的?”

    一家人用过晚餐后,叶南星和雨晴被陈夫人拉走闲聊去了,无垢道长迫不及待的要沐浴三遍,洗白白,换小衣,陈泰清、陈义山父子二人便在书房谈论了起来。

    陈泰清说道“我已经派遣郡府武士把太守府严密监管,不许任何人进出。一来是怕路太守与外界通连,多生事端;二来是怕路太守潜逃,难以追责;再者,也免让百姓不知轻重,闯府打死了他。我又让郡府别驾写了急报,派快马驰往京师,奏于皇上,让朝廷来定夺。”

    陈义山点了点头,认为父亲处理的已经足够缜密,他说“朝廷肯定是会派专员来处理此事的,届时,路太守大概难免一死吧?”

    陈泰清不屑道“姓路的在朝中虽然有靠山,可干出这种龌龊的勾当,怕是没有人敢再保他了!更何况,激起地方民变,历来都是朝廷最深恶痛绝的事情,姓路的这一次难逃显戮!我看他能保住全尸就不错了!”

    “朝廷应该也会任命父亲为下一任的郡太守。若真是如此,万望父亲不要推辞。”

    对于颍川郡的未来,陈义山自然是希望父亲能担当重任,那样,会是颍川郡百姓的福分。

    陈泰清不是虚伪的人,他也自认比路太守更有资格统摄颍川郡全局,当即慨然说道“如果朝廷真有任命,我自然当仁不让!”

    路太守的事情便算告一段落。陈泰清呷了一口茶,问儿子道“你去见颍神的结果怎样?”

    “见到他本尊了。”陈义山把自己与颍神的交谈细节对父亲和盘托出,陈泰清听了惊愕不小,忧心忡忡道“三天之内,他真的敢发大水,让整个颍川郡变成千里泽国吗?这等丧心病狂,就没有更大的神尊来管他?”

    “据儿子所知,水系正神以河江为首,颍神原本是河神的近侍,所以才受重用成为颍神的,他大概认为河神会保他,所以有恃无恐吧。”

    陈泰清拍案而起,怒气冲冲道“神祇之间,也如此袒护?!”

    “所以这件事情十分凶险。”陈义山忧虑道“儿子本来是有一个保命符的,可以请来一尊大神帮忙庇护颍川,但是那尊大神也与河神关系亲密,唯恐请她来也仍旧是袒护颍神。更何况,儿子之前已经麻烦过她不少事情了,没有再三再四劳烦人的道理。所以儿子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还得靠我们自己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