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气得老脸胀红,指着讽谏没有停的叶夔,又指着史安节,最后对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把叶夔拖出去的仪卫吼:“还愣着做什么?把他给朕拖出去!!!”

    仪卫不再耽搁,史安节等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没再说“杀了”便还好。

    叶夔被仪卫们拖出大殿时,依旧抓紧时间在讽谏,他高声说:“取舍枉於爱憎,轻重由乎喜怒。爱之者,罪虽重而强为之辞;恶之者,过虽小而深探其意。法无定科,任情以轻重,人有执论,疑之以阿伪。故受罚者无所控告,当官者莫敢正言。不服其心,但穷其口。欲加之罪,其无辞乎?!圣上——沈元帅冤哉——沈元帅冤哉——”[注4]

    随着这振聋发聩的一声,叶夔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外,然而这痛心疾首的一声呼喊却仿佛留在了殿中,久久回荡不散。

    梁帝气怒难当,胸口剧烈起伏。

    殿中群臣噤若寒蝉。

    皇帝之下、百官之首,是几位皇子。

    三皇子萧珩看着叶夔被拖出去,转回头来对前头的萧珉低声笑说:“大哥倒是舍得。”

    萧珉一动不动,摆出一副“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萧珩又低低笑了一声,满是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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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讽意味儿。

    一旁的二皇子萧珹看了萧珩一眼,再朝太子看去,暗暗摇头。

    太子一向明哲保身唯父皇的命是从,现在明知父皇要杀沈震,却还想救下他,甚至不惜把布局多年的叶夔叶郎中都抛出来,可见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可有用吗?

    萧珹又暗暗摇了摇头,他也惋惜沈元帅,只是有些事情不能犯,有些逆鳞不能碰,沈元帅拒诏不还,若不严惩其他在外将领将来是否也有样学样,长此以往父皇的威严何在?国朝岂还有安宁之日?

    萧珉感受到身旁萧珹的目光,转过头说:“二弟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