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门“吱呀”一声,一个四十出头的女子走进来。

    林和平起身,“二婶,吃饭了吗?”

    “刚收拾好。”女子边往里走边说,“我想着天还没黑透,打算出来转两圈再去睡觉,结果刚一出门就听到老村长的小孙子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他瞎胡说。咋搞成这样?”

    孙氏端着两个鸡蛋饼出来,“换你坐一天一夜火车,你得比她邋遢。”

    女子习惯妯娌刀子嘴豆腐心,不以为意地笑笑,“从火车站来的?也不在城里歇一晚。得亏遇到老村长,要是没有,你啥时候才能到家。”

    林和平:“我就是想着老村长经常进城帮村里人卖东西,有可能碰到他,没想到真给我碰上了。”

    “没碰上呢?”女子满脸的不赞同,“下次可不能这么干。”

    林和平心说,没下次。嘴上说,“婶子要不要再吃点?”

    那女子看一眼她碗里的东西,不禁吸一口气,“真香!你自己吃吧。你娘难得大方一次。”

    孙氏正要给她闺女煮点面汤,闻言停来,“我啥时候小气了?”

    “记不清了。”想着林和平该累了,女子就问,“明天不走吧?”

    林和平:“能在家待好几天。”

    “明天再来找你说话。”瞥一眼孙氏,迤迤然出去,不带走一丝蛋香。

    孙氏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得不轻,余光发现林和平竟然给林宁宁一张,顿时找到出气筒,“你刚吃过,咋又饿了?你属啥的?”

    “您是我娘,属什么的娘该比我清楚。”林宁宁是哥哥姐姐带大的,哥哥姐姐疼他,他调皮捣蛋,惹得他娘抡擀面杖,几个哥哥姐姐也会挡在他前面。以致于全村最皮的林宁宁从小到大愣是没挨过揍。

    家里只有林宁宁一个,他不敢这么跟他娘说话。

    问题是林和平回来了,林宁宁有了仰仗,说完还咬一大口鸡蛋饼。

    孙氏到屋里拿出擀面杖就要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