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黄启渊被抓来妖界,这的天儿不是阴云密布,就是狂风暴雨,偶尔有个大晴天,大多也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一如华勋知道黄启渊是暗黑界的统领者后,情绪极度不稳定。

    倒是黄启渊,虽然沦为阶下囚了,但心态却是史无前例的平稳。

    他被华勋关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里,锁在一张铁质的座椅上,除了华勋的指纹,任何人都进不去。那张座椅看起来和普通的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座椅的扶手上多出了一对黑色的手铐,那是当年捉妖族极厉害的法器黑手铐,戴上它任你再厉害的妖,也施展不出半点儿异能。

    华勋每天都来,但每次来了之后,都是恨他跟他作对,一番言语折辱后,再矛盾的解释说自己真的不忍心伤害他,最后再提一提从前恶心他。

    黄启渊的时间,就在这人的喜怒哀乐中消磨着。

    “对了,我把那位何先生请到妖界来了,就是你冒着被抓的风险,要保护的那位。”华勋站在黄启渊面前,拿着水杯凑在黄启渊面前,“你想见他吗?”

    黄启渊听到他的话,脸上虽然毫无起伏,心里却狠狠地一颤。他为了打通体内压制的异能,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承受黄金牢笼的侵蚀和孕灵珠的的反抗,将自己置于死地,给自己留的唯一退路就是和华勋同归于尽,但那也只是华勋敢碰他的前提下。

    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要么他重生,要么一起死,却唯忽略了何绍乾。

    此时,他的身体状态几乎等同于婴儿,没有任何攻击力不说,可能连吹个风都经受不起,这种情况下,妖典残卷在何绍乾身上,万一华勋要对何绍乾下手,他简直是死路一条。他不能为了一个人,动用整个暗黑界,否则妖界又是一片生灵涂炭。

    华勋见黄启渊依旧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有些失望,但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失望从黄启渊身上得不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又觉得那个何绍乾在黄启渊心里并没有什么位置。

    “阿烈,你知道的,我待你不同于其他人,只要你把妖典残卷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离开这里的,包括那位何先生。”他特地在黄启渊面前放了一个沙发,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他姿态似乎很放松,但目光却说不出的谨慎,一直盯着黄启渊。

    黄启渊自然不理会他的碎碎念,用眼下仅有的精神,调动僵硬的大脑,想着怎么在这恶魔手里把何绍乾救出来。

    华勋盯着他,似乎看到什么了,缓缓歪头,然后瞳孔猛的一缩,相比刚刚的谨慎,此时的目光已然带上了凌厉,他起身走到黄启渊面前,抓住他的下巴,扭头一看,落入眼里的两排还没愈合的牙印让他心里赫然一抖,攥拳间,屋里的灯变得忽明忽暗咔咔作响。

    “你脖子里的伤是怎么来的?”华勋手上的力道大了几分,声音阴沉的像灌进了一个世纪的冰冷,带着刺骨的寒意,硬生生扎进人心里,“一般捉妖族的人,怎么会伤的了你?”

    黄启渊被迫抬头看着他,孕灵珠的抵抗让他心跳极速飙升,身体很快就到了承受的极限,他哼笑了一声,沉默了这么久终于终于开口了,“你觉得呢,如果不是自愿,谁能伤我这里?”

    他的话像是引爆炸药的火,华勋脑子里轰的一声,脸色骤然一变,浑身狰狞的怒火似乎变成了实质性的,周围所有的东西瞬间撞向墙面,连黄启渊也没能幸免,巨大的异能透过身体,嘴角的血顿时就流出来了。

    “是不是那个姓何的东西?”华勋手掌由捏变掐,浑身异能流窜着,恨不得马上掐死他。

    黄启渊仰着头一言不发,被他手上巨大的力道禁锢着,渐渐陷入窒息,恍惚间想起何绍乾咬他时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