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宜相一早就去琴行取了古琴,又去了祝府找祝双燕,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有琴声从屋里传出,琴声低沉幽婉,沉郁连绵。

    邵宜相直立细听,恰逢碧枝端着水果走来,邵宜相拉住了她,低声问:“燕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碧枝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低下头摇了摇头,“没事。”

    邵宜相蹙眉正色道:“燕姐姐和齐公子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眼看他们就快离开,这节骨眼可不能再出差错。”

    碧枝喏声道:“小姐说已经够让陆姑娘伤神了,不想再让陆姑娘费心。”

    邵宜相摇头叹气,径自推门进屋,祝双燕被突然的声响吓到,琴止收音,见是邵宜相后,起身相迎,“妹妹来了。”

    邵宜相拉着祝双燕在圆桌边坐下,问:“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我也不能知晓?”

    “你……”祝双燕知邵宜相是个心思机灵之人,又见她一脸凝重,只好坦白道:“并不是我拿妹妹当外人,你为了我好墨生的事劳心费神,我实不愿再为小事劳烦你。”

    邵宜相摸了摸颈上脖的白玉珍珠链,道:“当日姐姐送我珍珠项链时就说过,当我是亲妹妹,我也拿姐姐当亲姐姐一般看待。”

    祝双燕急忙握上邵宜相的手,“我的的确确拿妹妹当亲人,事实上,妹妹你对我比我至亲都要好。”

    “既然如此,姐姐你有难处不妨直言,还有三天你就要和齐公子回苏州了,千万不能前功尽弃。”

    祝双燕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妹妹还记得当日我欲和墨生离去,是你和父亲匆忙赶来制止了我们。”

    “莫不是祝老爷知道齐公子就是当天那个人?”邵宜相大惊,若祝满全会答应婚事终究是因为与黄家婚事告吹,若是让他知道罪魁祸首就是齐浩,恐怕二人不但婚事告吹更是此生无望再见。再一细想又觉得不对,若然祝满全当真发现此事,定是当场发作,燕姐姐又怎么如此气定神闲的和她说话。

    “不是。”祝双燕摇了摇头,当日她死咬着没有说出齐浩的真名,后来即便沐峰和戴长景上门提亲,也只是说了姓,祝满全更是满肚子怒火,真名真姓加上时辰八字就在桌上他也没有看一眼。“当日你和我爹虽然没有看清墨生的样子,可是一起赶过去的郑管家是真真实实见到墨生的。之前他去了外地收账,可是我听说他明日就要回来了,还有三天我们就能离开了,只盼能好好度过这几天,莫再生事端。”祝双燕双手合十祈盼,只望之后两天他不会和齐浩见面,更不会认出齐浩。

    邵宜相笑出声来,“我当姐姐是为了什么烦心呢。”

    祝双燕脸上微红,“我也知道是我想多了,其实想避开郑管家多的是办法,可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若然他们在街上不小心见到了,又或者我爹让他去见墨生交代什么。这些场景总在我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祝双燕头疼的揉了揉头。

    “姐姐以为,为什么好端端的郑管家会突然去了外地?”

    祝双燕忽的睁大眼睛,望向邵宜相,“莫不是是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