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戴长景醒来后,刚推开门,就见弱水出现在门口。弱水一见到他就掉下眼泪,喜道:“戴大哥终于醒了。”

    “早醒了,只是偷懒赖在床上不愿起罢了。”戴长景摇扇含笑道:“早知累你这样担心,就该早点起床。”

    银酌突然从弱水身后走出,戴长景顿时一惊,强笑道:“酌姑娘也来了。”

    银酌径自进屋,从长形木盒中拿出三根银针,冷冷道:“你内力耗损太大,一早就得施针。”

    弱水忙对戴长景道:“趁姐姐替戴大哥针灸,我先为你备些早点,戴大哥想吃什么?”

    “你的手艺那么……”戴长景瞬间想到银酌在场,一改油腔滑调的神情,正色道:“无妨,你做什么都行。”

    弱水离开后,戴长景脱去上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银酌,银酌拿起银针在他后背上施针。片刻后,银酌取下银针,戴长景穿好上衣后,转身向她躬身,行了个大礼。

    银酌毫不在意,擦拭着手中银针淡淡道:“你之前也是为了我才冒险缠斗蟒蛇,令你元气受损。我治你,不过是还你的恩罢了。”

    “其实当日酌姑娘早有了安排,是我胡乱闯入扰了姑娘的局。”戴长景道:“姑娘不但不计前嫌替我医治,昨夜林间,要不是姑娘让弱水转述,告诉我刘仪和古一鸿的弱点,我早已战败。”

    “昨夜我与你们同坐一条船,我只是为了自己。”

    戴长景钦佩道:“酌姑娘不但医术经超,竟对各家武数了然于胸,知其弱点。”

    “我只是大夫,对武功路数一窍不通。”银酌小心的将银针放入木盒中,坦然道:“刘仪说话嘶哑低沉,明显是中气不足,脾胃不善。”

    “脾胃不善最易气短,所以姑娘让我先发制人,不让他有喘息机会,乘他气息不紊之时,连连发招。”戴长景略想了想,恍然道:“那古一鸿的弱点就是肝脏。”

    “医书上写过,面色发黄,眼圈发黑是精气不足之象,精气不足则脏腑失调。”银酌淡淡道:“你一掌打在古师兄脏腑处,他肝血不足,以至目力一时受损,定不会再战。”

    戴长景拱手道:“酌姑娘曾对银前辈承诺,若遇云水门弟子必定以礼相待,如今为了我害姑娘失言,长景铭感于心。”

    “大公子高看自己了。”银酌关上木盒,冷声道:“你虽一掌打在了古师兄身上,却也为他打通了肝脏经脉,疼痛过后,双目更甚从前,于他无害,于我更无碍。”

    “酌姑娘心细如尘,长景佩服。”戴长景一脸钦佩的望着银酌,恭敬道:“酌姑娘可否赏光,我想邀酌姑娘饮酒。”

    “我是大夫,只会医人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