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下,那忠顺王才道出来意:“现江苏巡抚王友道,前月里大病,不知何故。圣人大怒,本王亦有心分担圣人之忧,闻说林公便是江苏巡抚拔擢出身,特来探讨。”

    “这事我怕难当此大任。”林海沉吟,自思道:亲王不侍早朝多时,如何此刻前来打探?便是圣人有忧,也该召见巡抚等人,如何使亲王问我哉?

    忠顺王见林海面有犹色,却道:“林公,虽你修史持礼已过两年,这个巡抚之症结,怕还是落在你身上。你又是当时旧御史,若是怕公事麻烦,容易吃罪,怕是有违圣人所托。”又拿出一块御赐金牌,上刻几字“见字即朕亲面”。

    林海忙跪拜高呼圣人,才知这个忠顺王不是有心来探他,因道:“江苏很不平静,当地虽有织造府协助,我当时任巡盐御史,不提百官,在盐道有不少富商前来依附,着实难缠。”

    “这个王友道我是听说过的,为人隐忍,却不是个机警的。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江苏民间旧俗恶习难以拔除,那些富商手里多少肮脏手段还未知,这个王友道怕是做了替罪羔羊,不得已称病。”

    思及此,林海便长叹气,盐务水深,若他仍在任上,因着妻女,少不得也是手脚忙乱,畏首畏尾,怕是难以脱身,不免有同类相惜之感。

    林海肃穆远眺,江苏巡抚,巡盐御史,今上重任,百姓父母。这才对忠顺王一一道出当年上任御史之故事。

    原来江苏乃是江南一等富庶之地,林海所在扬州城,更是交通往来,四通八达。

    初上任,即有百官饮宴相会,上人做寿,下面人即搜罗美人珍宝相送,名为寿礼,实则贿赂。林海刚直,每做寿即深闭门,只作家宴,或是称名返乡祭祖去了。这江苏各地富商,有心攀附的,竟直追马车,寻问盐务事宜,谄媚嘴脸,实在不堪。

    “这都是前任人留下的弊习,实在是不堪入目,”林海道,“往后便累及家人,内子数十人相随出门则有歹人跟从,如有百官之妻所延请,席上势必有人出言嘲讽,抑或是暗中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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