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名身着制服的衙役纷纷跪地行礼,后头那个跳着脚叫嚣着抓人的金少爷也顿时变了脸色,立刻挤出一张笑脸,对阎州点头哈腰起来。

    “哎-哎哟,阎公子,您怎么也——”

    “既是有案要办,那么便快些动作罢。”阎州并不理睬那姓金的,只是看着那位领头的黑须衙役,冷声说道。

    金少爷相当识趣地闭了嘴,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看看鲁吟儿、看看衙役头子,最后又心虚地看了看阎州,欲言又止地要开口,然而吃了阎州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终没敢出声。

    那衙役头子听闻阎州的话后便立即起身,朝鲁吟儿微微躬身,把手一伸,“劳烦姑娘,请。”

    见这当差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鲁吟儿大眼一翻,心想果然是狗腿不分朝代,这种嘴脸她以前可是见得太多了。

    转头瞥一眼身旁背手而立的阎州,她又暗叹自己运气倒还不错,原本还想着这回惹上了那富家公子哥,怕是要花去不少新赚的银子买清净,现在看来都省了。

    “嗯,带路。”她十分高冷地一抬下巴,斜睨了那当差的一眼,然而不等她动脚,身旁的阎州却又把胳膊一横,把她拦住了。

    “慢着。”阎州一手拦住鲁吟儿,微蹙着眉看向那衙役头子,貌似非常不悦地沉声道,“作甚,莫非让姑娘走着去?”

    “公子恕罪,姑娘恕罪,是卑职考虑不周!”那衙役头子闻听此言慌忙低头抱拳,一边连连道着歉,一边侧头给手下的使眼色。

    另一边,鲁吟儿见状一挑眉,眼角睃着阎州,忍不住高高翘起嘴角。行啊,虽然还不知这小子什么来头,但是摆得一手好谱儿啊!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鲁吟儿面前停了一顶小轿子,红木轿身,绣花绸帘,看起来很是精细,连那抬轿子的几个年轻人也是衣着清爽,干净利索。

    “照顾不周,姑娘勿怪,请。”轿子停好后,阎州移步到鲁吟儿身侧,抬臂请她上轿。

    鲁吟儿眼角一弯,把垂首而立的阎州从上到下一打量,不禁感觉大为舒心,忽然想到这古人的种种繁琐礼节似乎也不全是坏的,最起码这种自然不油腻的绅士风度在几百年后那可是很稀奇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很配合地掐了个兰花指提起裙摆,一手轻轻扶住阎州的手臂,步调优雅地登上了面前那顶小轿子。

    然而轿子刚一动起来,鲁吟儿就后悔了。

    真不是她矫情,这轿子坐起来未免也太难受了,一个小盒子把人一关,然后就是一摇一晃地龟速行进,颠得她五脏六腑直抽抽不说,那布帘一遮还黑乎乎的,这哪是交通工具啊,简直是刑具么!

    啊,突然好想念她的宾利宝马布加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