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挂钩瞧材质似是黄铜,不软不硬,稍许用力些,这钩子也跟着略有变形……嗯,大小也合适,司徒梦曦心下满意,手握挂钩侧耳细听了半晌,但觉四下无人,司徒梦曦快速攀至另一侧床沿旁,借着床沿一角凸起的木料抓紧打磨起了手中这挂钩。

    相比船舱内壁和底部的木板,床角上的这块木料显然更为结实……不消片刻,虽被这挂钩磨出了道道划痕,但这挂钩在反复的打磨下,顶上也渐渐锐利了起来。司徒梦曦打磨上片刻便会停下手上动作细听舱房外的动静,见无人前来,便继续加紧打磨。

    届时能否顺利跑路,就看你的了!

    司徒梦曦顾不得额上的汗,举起手中已被扭成条的挂钩,打量着这铜条顶上的尖锐处,司徒梦曦嘴角微抿,紧握着铜条往自己衣服下摆扎去。

    只听“兹拉——”一声,

    棉质的外衫一下便被顶出了一个洞,司徒梦曦松了口气,效果算是差强人意吧。

    顾不得手心火辣辣的疼,司徒梦曦先用被子掩上内侧的床沿,再将这自制的“铜钉”塞进了自己的布袜内,待一切准备妥当,司徒梦曦揉揉红肿的手心,照先前的模样依旧往床上一躺,闭上眼,女童躺的四平八稳,瞧模样仿佛已经睡着了。

    尽人事、知天命;这剩下的,说好听些就是见机行事,难听点嘛……就是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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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城汴京

    这两日,若说汴京城街头巷尾最脍炙人口的小道消息是啥?

    除了永靖王前些日子刚抬进门的一房小妾莫名丧了命,便是宁王府小郡主走失一事了。不论是起因、经过还是结果,这两桩事儿赶巧了,都带着点神秘色彩。

    这起因与经过,但凡涉及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平头百姓们自然不会知道的太过详细,也正因为如此,这一但出了事儿吧,这说法自然就多种多样了,加之各人拼拼凑凑的口口相传,眼下汴京百姓茶余饭后所议论的版本也是众多。

    若这两则消息间非要比出个劲爆程度来,鉴于永靖王的小妾已经身死,按寻常观念,这后续无非是不了了之……总不见得汴京的京兆尹还会为了一个平头女子去得罪永靖王?呵呵,能在都城坐稳京兆尹这个位置的,还不得是个官场老油子,这种可能,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于是,宁王府小郡主一事的下文则更叫人津津乐道了。一则,涉及皇亲,宁王夫妇护犊之心这些年大伙儿都是有目共睹,眼见这孩子才刚好起来,紧接着又给丢了,还不知宁王夫妇会如何伤心呢,啧啧……当然,借着关心的名义瞧热闹的,也不在少数,毕竟大部分人都与宁王一家非亲非故不是。

    其二,司徒梦曦此番走失,没错,官府此番给出的官方说法是“走失”,其结局颇具有开放意义。若按当下时兴的戏本子演绎,指不定过些时日这小郡主就给寻回来了,届时亲人相聚,又是怎样一番感人的情景啊……由此,对于宁王府小郡主结局如何,汴京百姓也是众说纷纭各有臆测,连带着汴京诸多赌坊都开了局子,专压“寻得回”亦或是“寻不回”,虽碍于宁王府脸面,赌坊并不敢将这赌局摊明面儿上来,但汴京众赌坊各方势力繁杂,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更是暗中互相牵扯着,但凡有利可图,又岂是宁王府一家能遏制得了的。

    一时,司徒梦曦是否能安然归来?何时归来?不仅牵动着宁王夫妇的心,同时也牵动着汴京百姓们的心,尤其是那些暗中下了注的……司徒梦曦若是知道自己此番飞来横祸还有此等效果,间接带动了一把康朝的地下经济,也不知道会如何想了。

    内城靖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