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天空泛着蓝,偶有丝丝白云,阳光毫无遮挡的洒在家家户户,也洒在关锁的身上。

    她的腰间挂着一把唢呐,随着她走路发出叮当脆响。

    眼看快走到了,她把腰间别着的唢呐拿在手里,上手摸了摸它的哨子,“我的小宝贝啊,今天吹头七啊~”

    迎着她的是披麻戴孝的乡亲们,大部分面孔很熟悉,一个个眼角挂泪,也有小部分她没见过的陌生面孔,只听见嗷嗷的哭声,却看不见一滴眼泪。

    这些场面她见的太多了,村子里的喜事丧事都少不了她的唢呐,从出生吹到头七,从囍字吹到丧字。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送这去世的人最后一路。

    哨子贴到嘴巴,小腮帮一鼓,关锁提气吹出声响。

    唢呐音出,哭声震天,关锁的世界只剩了这一把小唢呐,周围的哭声渐渐沦为背景。

    一调一音,哀哀怨怨如泣如诉。

    关锁吹着不自觉想流泪,她想起了她的爷爷,与她相依为命,教她生计的爷爷。

    她仿佛又带入了她亲自为爷爷吹丧的那天,憋着眼泪为爷爷送行。

    不能哭,一哭气就断了,这调子不能断...

    这一生一世,望您走好,为您披麻戴孝,送您走这最后一程。

    爷爷一路走好。

    随着她们走的路越来越荒凉,她觉得周围的风也越来越冷,明明是大好的天气,太阳好像开始被什么遮住,身上感觉不到阳光的温热啊。

    她打量了下其他人,发现还是该哭的哭,该装哭的装哭,好像没有受一点影响。

    这特么就有点邪门了,她手臂上已经冷的起鸡皮疙瘩了..

    爷爷保佑爷爷保佑爷爷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