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军训结束还有四天的时候,沈墨的心态崩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种事情,毕竟军训的前面十天才是最难熬的,越到后面反而越轻松,训练减少讲座增多,而且按照宿舍的洗澡位排序,越到后面沈墨排的越前。

    就连之前那些艰辛的训练都改成了较为轻松的,因为军训结束那天有个结营仪式,各班都要付出相应的努力,为这一天做贡献。

    礼仪队从第一天就已经开始训练,有些班级甚至有学习最基础的作战技巧,沈墨等人稍微晚一些,等到倒数第五天的时候被安排去学习“感恩的心”的手语操,除了手语操之外,她们要练习的还有队形,这一切虽然繁琐,相较于站军姿半小时或者上下蹲上百下这类训练还是要轻松许多,沈墨甚至在心中许愿能多来几套这样的手语操,让自己减轻负担。

    伴随着一切条件的好转,沈墨的心态不但没有像前面几天一样乐观,反而烦躁起来。

    刚进入军训基地的时候,沈墨每天都能想出无数理由让自己开心,第一天她说:“真好,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明天也要加油呀!”第二天她也充满干劲:“熬过今天就到第三天啦!”第三天她依旧开开心心:“这么快就第三天了,军训一共不就十四天吗?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第十天,她的心态变成了这样:“好烦,为什么还要四天才能回去???”

    相较于沈墨多变的情绪,阮绵绵显得稳定很多——从得知要军训的时候一直抱怨到现在,每次要做手语操之前都忍不住吐槽几句:“无语,居然要我们做这么土的手语操。”

    沈墨还是比较兴奋的:“听说结营仪式那天会有人拍照,这些照片肯定会被学校的官方公众号拿去当素材用,说不定拍照的人正好能拍到我们,公众号又正好选中了我们的照片呢?”

    被她这么一说,阮绵绵对于学习排练手语操的抗拒又多了几分:“有没有搞错啊,还要拍照?这又没有化妆品又没有美颜的,而且军训这些天大家都黑了那么多,拍出来能好看吗?”

    说到变黑的问题,沈墨倍感心酸,在她还没有开始军训的时候,还是一个正正经经的黄种人,在军训基地晒了这么多天以后,已经成功地完成了人种转变,变成了一个非洲人。

    阮绵绵也黑了许多,只不过没有自己这样夸张。

    至于秋安媛,就有些离谱了。

    沈墨曾在前两天见过秋安媛一次,来军训的新生绝大多数都黑了不止一个度,不知道秋安媛是什么体质,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那副白的发光的样子,面对沈墨和阮绵绵羡慕的目光,秋安媛表示这不算什么,她的白完全是出于家族基因,她算是他们家族当中最黑的那个。

    沈墨被她的说辞震撼到无以复加。

    在遇见秋安媛之前,沈墨算是黄种人当中比较白的那一类,遇到秋安媛之后,她一直怀疑对方是不是有白种人基因,否则怎会比自己白上那么多。

    至于秋安媛具体白到什么地步,沈墨在军训开始之前曾和秋安媛对比过肤色,众所周知,人的胳膊内侧比胳膊外侧要白,手心也比手背要白。秋安媛胳膊外侧的颜色比沈墨胳膊内侧的皮肤都要白上一个度。

    沈墨每天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都难免要透过洗手台上方的镜子看到自己的脸,每次看到都无比郁闷,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自己这个模样,估计还以为自己是从哪个挖煤场里面跑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