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月嘴巴张合,试探的问到,“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对门的安阿姨不是做给你吃吗?”

    只楚听到她的话真的给听笑了,“安姨好心帮我是情分,我亲妈都不愿意管我的饭,你凭什么要求别人有这义务?”

    章月的眼泪一串一串的从眼角掉落,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仿佛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只楚,她的印象里,只楚一直都是乖巧听话,学习和生活都不用她操心的好孩子。

    章月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伤心的问到:“你、你是在,怪妈妈吗?”

    只楚:“我不该怪你吗?”

    章月上前拉住只楚的手,“可是,我是你的妈妈呀,我是爱你的。”

    只楚讥笑一声,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

    上一世没有开口说过的话,今天她索性一一说出口。

    “你跟只向明争着把我塞给对方的时候也是我妈,你在我上初二的时候把我扔在这里自己搬出去的时候也是我妈,这几年我自己过年过节的时候你也是我妈,那些时候你怎么不来告诉我,你爱我?”

    想到她离开这里时那迫不及待的模样,自己第一次来生理期时的窘迫和无措和无边黑夜下彻夜长明的床头灯,那时候,只楚真的想问问她,你爱我吗?

    大概只有在她死后,她和只向明去殡仪馆哭过之后,又齐心合力向那司机索赔的时候,他们才是她的父母。

    “可是、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呀,你知道的妈妈是逼不得已,我自己照顾不好你,自从你爸把我们扔在这里之后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如果不是你刘叔叔,我们现在可能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子。”

    章月坐在沙发上哭的很惨,可是只楚却只想笑。

    算了,真的算了,她永远都有那么多的理由,那么多的迫不得已,其实都不过是为她对自己不管不问找的借口。

    只楚重活一世才明白,有些人有些话,其实不必当真的。

    她拿起家门钥匙便冲了出去,天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灰蓝色的天空就像一块无边的幕布,笼罩着雨中疾行归家的路人,也笼罩着无处可去的只楚。

    雨滴将只楚的衣服打湿,她的小腹又有些隐隐作痛,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李卓年的公寓。

    李卓年一直在别墅待到晚上,今天徐和兴致很高,从书房取出纸墨铺在客厅桌子上,张丛韵在旁边给他研着磨,他挥笔写了首苏轼的《念奴娇·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