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管事事败后十来天,一路上变得平安无事。王子腾一行穿过绥远州、白云州,先到了克宁城外,在这里汇合了德宁军派来的护卫骑兵,一总旗三百骑,在他们的护送下,沿着妥迷思河谷,翻过阴山。

    “王大人,刘大人,这妥迷思河当地语叫不可思意的河,爱哈河、清水河都是自北向南流,唯独它自南向北流,还穿通了整个阴山山脉,所以被当地牧民称呼为妥迷思河。不过这条河不长,一百四十里不到,最后流入到塞乌泊的小湖泊里。”

    在旁边做向导介绍的是德宁军的都管领、从五品武信使于子斐。

    “这妥迷思河过阴山后有道关口,叫肃风关,阴山行省山北防御使下辖的一总旗兵在这里驻守着。以此为界,南边是我们所说的漠南,北边是我们所说的漠北,东边是锡林军防区,西边是我们德宁军防区。”

    “于大人,那么说我们现在已经深入到漠北了。”王子腾问道。

    “是的王大人,你和刘大人走得这条路叫北海中大道。当然前周太宗皇帝举师讨伐漠北时,中路大军就是走的这条路。从肃风关再向北一百五十里,翻过舒朗山,就是北海行省的翰南州,再往北走七百多里,就是北海行省的治所库伦城。”

    “于大人可真是阴山、北海两省的活地图。”

    “刘大人缪赞了,于某虽然知道些微末,不敢在刘大人面前卖弄,谁不知道贵府从武宣公起,就一直轮驻金山、北海、阴山、黑水、辽东五省军镇,这九边诸多将军,哪个不是武宣公带出来的?”

    “于大人客气了,家祖只是谨遵皇事,恪守职责罢了。”

    王子腾看了一眼刘玄,笑意更浓了,他对于子斐拱手道:“于大人,这一路上还要劳烦你多操心了。”

    “王大人客气了,这是在下的职责。”

    第二天早上出发没多久,徐天德便策马过来,在刘玄耳边低声道:“四郎,昨夜豫春和友德带了几个夜不收出去打探了一番,发现有一队骑兵吊在我们尾巴后面。”

    “有多少人?”

    “有三百骑左右。”

    “三百骑可吃不下我们。”

    “是啊,我们原本就有一百余人,其中能打的护卫有七十余人,现在又添了德宁军的这一总旗骑兵,三百骑是吃不下我们的。再说了,为了这次点检,德宁、锡林、归化、开平四军和呼伦、翰北、翰西三镇抽调了数千兵马,汇集在这三四百里外的地方,骑快马去报信也就是一天一夜的事情。且这四周,到处都是阴山山北防御使的捉守城、巡防寨,再远一点就是北海瀚南防御使的捉守和巡防兵马,只要发一支穿云火箭,四方的兵马都会往这里汇集,这伙贼子插翅也难逃。”

    “是啊,所以我纳闷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真想下手,我们跟德宁军骑兵汇集之前才是最好的机会。难道?”

    “四郎,你难道认为德宁军的这伙子骑兵有鬼?如果是这样,那就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