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珣匆匆回到都尉府,一面着人拿胡老三来问话,一面命人烧姜汤驱寒;就这一小会,他已经连打几个喷嚏,鼻涕眼泪横流了;酒色侵染的身体如何能抵挡住刺骨的寒流。

    胡老三被人像抓小鸡似的丢在厅上,磕头如捣蒜。

    王珣裹着毛绒大氅,窝在软榻上,端着一碗姜汤皱眉喝下,姜汤入肚,浑身顿时暖和起来,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全身轻松了许多。

    “说说吧,那号牌是怎么回事?”王珣眼都没抬一下。

    “这个……”

    “给我掌嘴……”王珣声音不大,但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不待胡老三争辩,两边几个兵卒冲上去抓着胡老三的头发固定住他的头颅,大竹板子“啪啪啪啪”地扇了上去。

    胡老三片刻之间便被打的口鼻出血,牙齿脱落,杀猪般的嚎叫。

    王珣皱眉示意停手,冷眼看着胡老三,胡老三瘫在地上,嘴巴里汩汩的冒着血沫子一五一十的竹筒倒豆子。

    昨日胡老三上街闲逛时,偶遇宫内侍卫小方,小方恰好要去都尉府送马车号牌,两人本是旧相识,寒暄热乎了一阵便相约去喝上几杯。

    几杯酒下肚,胡老三晕晕乎乎不知东西南北,两人离开时,胡老三已经喝了七八分,他抓着号牌胡乱往怀里一塞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赶;路过秋艳楼时被站在门口揽客的小菊花黏上了,胡老三本就酒气上涌,此刻被撩拨的色心蓬勃,径直上楼胡天胡帝起来。

    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在秋艳楼小菊花的床上清醒过来,急匆匆的赶回都尉府,尚幸一天无事,脱衣上床一觉到天明。

    今早起来打理马车之时,他忽然想起号牌之事,但遍寻不着;他想:凭着都尉大人的面子,即便是没有这个什么号牌又有何妨?所以便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出了漏子。

    王珣仔细的听他描述经过,胖脸上毫无表情,待胡老三话一说完他便问道:“那小方可是皮肤白净,个子矮小?”

    “正是…正是…”胡老三垂着血涎含糊不清的答道。

    “你出青楼之时,那号牌可在怀中?”

    “这个…小人委实不记得了…”胡老三磕头如捣蒜。

    王珣不再多问,挥一挥对一旁的死士道:“把他带到城外活埋了,马上去秋艳楼搜查,找到号牌后将名叫小菊花的那个婊子给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