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烛光融融,映着眼前这张柔美怯弱面容。

    芍药盛赞“阿滢,你果真是个极聪慧的女子。”

    她妙目流转“唉,主人带着你的法子,是粗暴了一些。可是你这样子美玉,岂可埋没在那个小山村?这岂不是明珠暗投,平白浪费你这般资质?难道你真想嫁给一个愚笨村夫,每日过着辛苦单调的日子?”

    说到了这儿,芍药嗓音略顿了顿“对于没用的人,主人确实不屑一顾。可是你本事出众,他绝不会亏待于你。身为女子,你又不是什么富贵出身。可出身卑微,谁又想呢?谁不想托生富贵,生来就金尊玉贵,满身锦绣。你何不将此,看成一个机会,改变自己命运。我也是欣赏于你,才说这样子的话。你若愚不可及,不堪造就,我连话都不会跟你多说一句。”

    她推推阿滢“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说罢,芍药冉冉起身离去。

    芍药心忖,虽然阿滢如今看着很柔顺,可是主人和自己都知道,这个女骗子内心肯定也有桀骜不驯。

    阿滢不过是为了保命,将自己内心真正的一面隐藏起来。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在主人面前,阿滢区区弱女,很快就能被彻底征服。

    芍药走了,阿滢方才缓缓起身,走到了梳妆台前。

    她犹自保持了恭顺的状态,镜中少女容色楚楚,我见犹怜。

    蓦然阿滢眉头一挑,这张柔美的面孔,就好似泛起了春水的波澜。

    脸颊的柔弱渐渐的褪去,阿滢那么一双漆黑的眸子,渐渐浮起了一股子深邃的邪气。待到次日,梳妆打扮,阿滢怀着一分忐忑,迎接桐乡侯。

    快到正午,桐乡侯方才到来。

    阿滢已经跪坐了快两个时辰,膝头已经不止发酸,更隐隐有了一股子的锐痛。

    不过阿滢生生隐忍,维持着这么一个恭顺的姿势,甚至秀丽的脸颊,都没一丝不耐。

    这种隐忍,甚至没人欣赏的,初雪躁动不安,甚至连芍药也一心记挂她那位爷。而阿滢这份隐忍,甚至只能说是一种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