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祁柏林已经是胸外主任和副院长了,要想顺风顺水往上再走一级,就不能出事。

    “怕担责任就可以枉顾病人性命了吗?这算什么医生?”祝菁然看不过去了。

    “您当然不怕担责任了,您是院长的爱徒,我们算哪根葱啊,您出事了有人兜着不用考虑那么多,我们这些人啊,出了事都得自己兜着,能不多想点吗。”那个医生和祝菁然不是很对付,或者说,院里的医生和祝菁然对付的不多,祝菁然性格太直又太强硬,得罪了不少人。

    祝菁然乜了他一眼:“我来做这个手术,出了问题我担着。”

    那个医生冷哼一声:“说得好听,你担着,到最后,所有责任还不都落到祁主任身上啊?不要慷他人之慨。”

    祁柏林负责这次救灾,他确实需要为所有人的所作所为负责。

    “不好了!”林暮一直关注着病人,“祁老师,祝老师,患者出现呼吸衰竭、心脏骤停的症状!”

    祁柏林赶紧过来查看,如果再不手术,这个病人必死无疑。

    他不再犹豫:“手术!”

    “祁主任!”那个医生很不赞同。

    “我给您做助手。”祝菁然自告奋勇,已经开始准备手术了。

    林暮也帮祁柏林把手术刀准备好,整体进行了一遍消毒。

    变开放性气胸为闭合性气胸、输血、补液、吸氧、清创和腹部探查,祁柏林和祝菁然一气呵成。

    林暮在一旁看着祁柏林和祝菁然,这两个人是真正称职的大夫,他们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人,无愧于当初第一次穿上白大褂时所诵的希波克拉底的誓言。

    不管是在帐篷外还是帐篷内的人,都屏息凝神,大家眼中不约而同流露出的都是敬佩。

    手术结束,林暮做转运的收尾工作,把胸部的伤口用大量洁净的布块、厚纱布等封闭起来,将布块或者厚纱布仔细固定,避免漏气,并且嘱咐解放军在转运伤员的途中,也一定要保证伤口处的纱布是固定的。

    深夜,总算能休息一会了,林暮却睡不着了。

    大概是累过劲了,大概是因为那台凶险异常、周围环境又简陋异常的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