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宪之吩咐林暮:“秋鸿,你带人去外面看着,我和俞老板故人相见,有些闲话要叙。”

    “是。”林暮一摆手,示意几个警卫都跟自己出去。

    她在外面给傅宪之站岗,心里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俞昭明和傅宪之居然是朋友。

    也对,俞昭明是在北平唱起来的角,傅宪之是北平人,两人有私交也很正常。

    屋内,傅宪之亲手给俞昭明倒酒。

    俞昭明想都未想就一饮而尽。

    傅宪之笑他,“俞老板,你还是像当年一样,毫不设防。像你这样的名角不能在外边随便喝东西吧。”

    俞昭明也不管,拿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傅督军是个君子,您不会做那些腌臜的事情。”

    “这些年形势不好,你过得怎么样?”傅宪之也给自己的酒杯满上。

    俞昭明自嘲:“我一个戏子,能怎么样。天下形势是你们大人物的事情,我只管唱戏,只管守好我这梨园的一亩三分地。”

    “既然只管唱戏,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呢?北平不好吗?”傅宪之并不相信他所说的。

    “北平好是好,就是有些老旧了,我也来这新派一些的地方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戏可以唱的。”俞昭明举杯。

    傅宪之碰了碰他的杯子:“你是因为他吧?”

    “傅督军还是那么敏锐,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俞昭明抿了一口酒,“他想见你。”

    “我要是不想见他呢?”傅宪之放下酒杯,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臂,靠着椅背。

    “那就不见呗。”俞昭明拿起筷子吃了两粒花生米,“我就是传句话,你们大人物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只管唱我的戏。”

    “哈哈。”傅宪之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摇摇头:“你俞老板的脾气还是没变。真好啊,我总算看到点没变的东西了。”

    他重新端起酒杯,“我这几日日日都来捧你俞老板的场子,我还记得当年在北平,俞老板的贵妃醉酒唱得很好,你哪日要是重唱贵妃醉酒,一定要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