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焕坐在桥栏上,脸上有明显的五指印,高高的红肿起来,额头也破了,整个人濒于崩溃。

    察觉到有人接近,他警惕地猛然回头,嘶声尖叫,“别过来!再动一步我就跳下去!”

    “孟焕,是我,甄姐姐,别激动。”甄心紧张的连忙止步,一边连声安抚他。

    孟焕这才看清是她,眼泪一下子流下来,“甄姐姐……他把我毁了……我好脏……我活不下去了……”

    “别听那个姓祝的胡说!”甄心的声音不自觉有些微微的哽咽,“脏的是那些变态,不是。该死的也是那些变态,不是。听姐姐的话,下来,好吗?”

    孟焕疯狂地摇头,露出的手腕脚腕上,都有被绳索重重捆绑的痕迹,小腿上甚至还有干涸的鲜血。

    “根本就不懂发生了什么!他们把我……把我……”孟焕的脸上露出了屈辱的神色,眼泪不断的流,“他们还拍下来发到网上去了!我现在这样,生不如死!不会懂的……”

    “我懂……”

    “不懂!”孟焕大吼,额上的青筋鼓起来,破碎的嗓音重重撞进萧庭礼的耳膜。

    甄心的胸口被狠狠一记重锤,眼里那个少年的形象在慢慢模糊,摇晃。

    然后逐渐地,变成那一年的少女,同样的单薄,同样的花季,同样无端端遭遇了狂暴风雪的摧残,“我真的懂,孟焕。因为在身上发生的,在我身上也同样发生过……”

    萧庭礼站在不远处,他听不见两人的对话,只看见甄心的背影在微微颤动,于这寒冷的冬天里,于这料峭的冷风里,显得格外纤细,单薄,无助。

    他在这一刻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心疼,很心疼。

    孟焕听见甄心的话,整个人一愣,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不信的,“……不可能……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谁会拿这种事情骗人。”甄心慢慢走近他,双手一撑,在他边上的桥栏上坐下。

    孟焕不再崩溃的大喊大叫,只是眼泪不住的流,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她。

    甄心轻轻地伸过去一只手,柔柔覆在他手背上,“我爸爸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我从来不多管闲事,因为没人帮我撑腰善后。直到那天听见大哭,说妈妈不相信。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可是,现在看起来……很幸福……”孟焕脑袋里乱哄哄的,他用力摇了一下,有些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