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作为为数不多知道玉玺真正下落的人,这已经是沈漓第无数次感叹上述这句话,但念得再多,脑回路还是转得一样慢。

    别人都紧跟着剧情跑呢,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只有自己。

    国玺不在手上,哪怕陈氏一党能让传位诏书内定人选,扶持息昀上位也后患无穷。就像没有夷光剑的沈漓就不再是武侯军的首领,没有玉玺的皇帝那还能叫皇帝?

    沈漓想起那天老皇帝鸡贼地从枕套里掏出玉玺的动作,心道这老头儿也不容易,病得不成人样还整天枕着这么一块大石头睡觉。为了大权不旁落外戚也是够能忍的。

    不拿出这块大印来,他就决不能死。恐怕这才是陈氏按兵不动的原因。

    这本是陛下给他自己,也是给沈漓最后争取的时间。但是否能握住这个机会,沈漓却不大有底。

    “我要见陛下。”

    拿到大印是重中之重,就算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被允许能再见老皇帝一面,那也要试一试。

    陈贵妃充耳未闻,拖着茶盏抿了一口,淡淡的:“陛下龙体抱恙,不宜见风。你且先回去吧,有召自会叫你。”

    就这么空着俩爪子来又空着走,来一趟,实在是不能叫人甘心。险都冒了至少要触发点什么特殊剧情吧?

    沈漓正搜肠刮肚,但陈贵妃却已经不想再与她多说,干脆再次发令:“本宫乏了。来人,带她们两个回去。”

    说话间一列禁军应声而出。沈漓警觉退后,武卫先提沙袋似的把已经哭到有气无力的林莞愫提了起来,余下几人径直朝沈漓逼近。

    五尺、三尺……几寸。

    距离越来越近。

    林氏微弱地挣扎着被拖远了,行至殿门前,还差一步就要迈出那个门槛,突然之间却迸发出极其凄厉的哭喊:“娘娘!求娘娘发慈悲……只要留殿下一命,臣女当牛做马……当牛做马也……”

    那声音极快地就被摁回她嘴里,化为语焉不详地呜咽声。但一瞬间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面前的武卫转头,沈漓疾步上前流光般错身而过,手上赫然已多了一把长刀。

    她不善使刀,却也不是不能。自夷光剑离手,沈漓已很久没有握住这么能让人感到安心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