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听大将军的,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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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末刻,大约是泰西座钟九点钟左右的光景时,刘泽清骑在一匹白马之上,顾盼自雄的从东城门附近,开始向着城中央地带棋盘街而去。

    山东镇总兵官当然得有自己的官印,关防,以及办事见人的场所,连一个百户都有百户官厅,更不必提堂堂总兵了。

    只是在以前文官强势的时候,山东镇虽然是大明会典中最早一批设立的二十三镇总兵官之一,但并无将军号,早年就不是重要军镇,要紧的是海防,在倭乱厉害的时候,文登和威海有几十个营头,山东总兵只能在济南或德州一带干看着,后来是东虏起来,登莱更是要地,朝廷的钱粮也是往那边倾斜过去,山东总兵仍然只能干看着。[

    历史上闻香教做乱,山东镇□□,堂堂大明官兵的装束和装备和那些拿着叉耙的农民也差不多,战斗力也强不到哪去。

    登莱兵乱时,孔有德等东江兵杀山东兵如宰鸡,两边战斗力相差太大了,朝廷在登莱练兵原本是为了节制辽镇,结果孔有德一乱,带走了辛苦练出来的火器部队不说,还使得辽镇从此一家独大,实在是祸乱的源头,而那个时候的山东镇,不论是在登莱镇或是辽镇面前,都是只能在人家后头捡破烂的角色……混的连刘泽清这样的半独立的将领都不如,山东镇的实力可想而知了。

    到朝廷想撤登莱镇时,丘磊先走通关系,从登州总兵任上调至山东镇,他好歹还有点实力,可惜清兵一至,整个山东镇几乎就被打残打废了……这也不奇怪,保定和昌平等各镇也几乎是废了。

    大家同废之下,朝廷一晃两年连总兵都不设,固然是和张守仁的强势有关,很少有大军头愿意来趟这个浑水,没资格没本钱的自忖一下,也就不来讨这个没趣了。

    现在刘大帅在三军簇拥之下,高举丈六高的总兵大旗,昂然直入,终于在一处犄角旮旯的地方,寻摸着了一个螺狮壳大的衙门……众人不禁唏嘘起来,这里就是大帅竖旗杆,办公见人召见诸将的地方?这也太他娘的砢碜了一点儿吧……

    其实总兵也好,副将也罢,朝廷武将在这上头是不能和文官别苗头的,将领又不理会民政,要大衙门干什么?在军营里设衙门就是了,无非麾下就是一批丘八,加上一些赞画和镇抚官之类,就算齐活。

    当然如果刘泽清兼任山东都司,都司衙门就阔气的多,早年文武并重,城中的布政使司和按察司,加上都司,三司并行,谁也管不着谁,都司掌管训练与后勤,还有军中法纪系统,包括经历司和镇抚司在内,需要有大量的吏员为之服务,所以衙门修的很大,并不比布政使司差,甚至犹有过之,至于巡抚衙门,就更差的远了。

    “先将就吧……”

    自己头上这“署理”二字不去掉,只能窝在这螺狮壳里做道场了。一想到这,刘泽清眼神中就是暴起杀气来。

    最大的威胁,无非就是张守仁这个大将军了。皇帝用张守仁,重点之处就在“征虏”二字,接到捷报时,一定是因为辽东之事令得皇帝十分头痛,所以一则酬功,二则是许愿,指望张守仁这样的虎将能够再次为他带来好运,征虏成功,天下太平。

    而当时授给的其余加衔,所谓太子少保加至太子太保,授团练总兵官,无非就是权宜之计……大家都知道张守仁不会被放回登莱了,将来一定挤掉刘肇基这个辽东总兵,以征虏大将军的身份任辽东总兵,甚至加提督字样,与洪承畴文武并重,一起给崇祯解决东虏这个天大的麻烦和危机。

    当然了,事与愿违,临清吃紧,东昌一府都危险,而堂堂刘帅打不过一群响马……想起这事儿,刘泽清就老脸通红,感觉十分不是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