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四节上课前,班长把文理分科表发了下来,说要仔细考虑,填好了家长签字,两周之后交上去。

    对于大多数早已打定主意的同学,这就是轻飘飘的一张纸,形式罢了。

    而对于有的人来说,这就是一张烫手的山芋,摇摆不定,涂了又改。

    天是阴的,空气闷闷的,乌云压了上来,宋亚轩看了看天说要下暴雨,他忘带伞了。

    “你读文科还是理科?”

    贺峻霖没想到头顶着纱布的严浩翔会在第四节课后直接来二班找他。向来直来直去的男生进别个班教室如入无人之境,把文理分科表拍到贺峻霖面前。

    我,可能念不了书了。

    贺峻霖悲哀地想的。但他说出口的却是:

    “不关你的事。”

    不去看他的眼睛,才能说出足够伤人的话。

    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都不要说这句话。但男生头上缠的那圈纱布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告诉自己,不去看就好。

    男生抓起笔来继续演算题目,仿佛根本没有人在跟他说话。

    第二次了,时隔两个月,严浩翔没想到,贺峻霖面对自己,还可以说得出这冷冷淡淡的五个字。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小霸王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咬了咬牙,声音很轻,带着警告,问坐在座位上演算题目、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男生: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有本事大声点!”

    “我说不关你的事!”

    贺峻霖从来没有这么高声说过话,周围的同学都吓了一跳。他还是挺着背脊,坐在座位上,也不看严浩翔,只是他的笔停下了,鼻尖随着颤抖的手在摇晃。

    小霸王嘴一歪,头偏了一个角度,眼睛死死地把贺峻霖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