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前在她的脸上,只能读到乞怜他关注的神情,现在却是从内而外地发光,让人的目光不得不被她吸引。

    苏琰破天荒地轻笑了一声,“看你表现。”

    舒乐看他好像没明白自己在讲什么,也不拐弯抹角地暗示了,她咳了一声,大大方方地道:“那您看这钱的事……,咳,殿下您看哈,我在九香楼的时候,一个月能挣五两银子,加上奖金提成,能有十两。这进了宫呢,我是打两份工,御膳房的钱自然是有官家给。这另一份嘛……”

    “老板,你要不要也喝点水啊?”聂玉书在旁边咳了半天,有点影响舒乐的发言,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聂玉书一对上苏琰探究的目光,脸都白了,他又装模做样地咳了两声,避开了眼光,摆手道:“无妨,无妨,天凉了,我自己倒点热水去。”

    一边拎茶壶一边心底暗暗叹了一声,这姑娘怎么听不懂提醒呢。这谁敢跟太子殿下提钱的事啊,不是自己当靶子去了嘛。

    苏琰也着实是被她给意外到了,她不问做什么,危不危险,也不问失败的后果是什么,倒是先问钱。

    一算起钱来,两只眼睛都晶亮晶亮的,像是掉钱眼儿里似的,一条一条,还算得头头是道的,一点亏都吃不得。

    原本是很市侩的,可不知怎么的,她做出来就显得有几分可爱。

    “那我接着说了啊,”见苏琰也没有什么愠怒的表现,也没有打断的意思,舒乐就大胆地继续说起来,“依我看,这个做的事它难度也是不一样的,风险更是不一样,价钱应该根据难度和风险来定。”

    “哦?”原来不是没注意到风险,而是把风险当成了筹码。这一理念和苏琰的不谋而和。

    舒乐,确实有几分胆魄。

    苏琰转动了一下杯沿,他修长的手指与渐渐消失的指印叠合,“如何定法?”

    舒乐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这个还不好说,不过到时候就知道了。”

    聂玉书这回再也听不下去了,舒乐这样得寸进尺,太子殿下势必愠怒。他回过身刚想说点什么,只见太子微微扬了扬下巴,“成交。”

    那是一个拭目以待的神情,显然,太子是欣赏的。

    “好的老板。”舒乐点点下巴笑开,远远地做了个单方面和他对拳的动作,像晃着爪子的小招财猫。

    “你有什么话说?”注意到聂玉书欲言又止的食指,苏琰给了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