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鄞州海战捷报频传,朝廷恩赏不断,就连府牧夫人,都亲自过府拜结韩沅。

    且大家都知道,这位新来的布政使兼海防总御使夫人,府中上无婆母下无姨娘通房,年节疏通关系,都只一个佛龛上香,是以韩沅这段日子,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

    韩沅虽集会踏雪的邀帖不断,心里却期盼陆贽消息,望着他过年前能回家团聚,可惜陆贽信中从不提战事进行到何种地步了。

    韩沅心中焦灼。

    腊八节韩澧的探访,到给正瞌睡的韩沅送了一只枕头。

    鄞州余家码头海岸,丈高的五牙大舰排列得齐齐整整。再是多桨快舠,海鹘战船、车轮舟船、无底船舰,粮船等,用十二只方船装载,一船一船,次第而排。

    天空晕黄与赤红轮奂,海面火云白浪翻滚,金乌余晖映在阔茫茫桅帆上,金光闪闪。陆贽站在无牙大舰舱头,背手而立,面朝苍茫茫烟波,黯然凝思。

    陆贽站在哪,背上突感一重,腰腹被腿缠住,一双细软柔荑突然攀住脖子:“夫君。”甜糯又娇俏的声音在耳边吹气如兰。

    亏他往日练军姿没偷懒,身如磐石,才缓过这股冲劲。

    陆贽手掌覆住她后臀,韩沅顺着手劲儿,挂着脖子转到他胸前,抿着嘴吃吃笑起来。因为她看到,陆贽眼中有震惊有不可思议,还有……丝丝欣喜。

    “夫君是不是很惊喜。”韩沅得意的眸光闪闪。

    “没有。”陆贽头一撇,答的很干脆。

    “哦。”韩沅垂着脑袋得意不起来了,可旋即,抬起头飞速啄了下陆贽下巴,“那我可想你了。”这模样,像浪荡公子调戏良家女,还是很得意。

    陆贽紧了紧双臂,免得得意过头的韩沅掉下去,语气颇感无奈:“不是让你好好呆在杭州,老实交代,怎么找来的?”

    韩澧拿着扇子敲敲船杆,嗯哼轻咳几声。

    韩沅讪笑着从陆贽怀里跳到船上:“三哥带我来的。”韩沅毫无负罪感的过河拆桥。

    韩澧与陆贽作揖见礼后,很给面子的替韩沅解释:“大哥命我给侯爷与将士们送过冬的棉衣粮食,路过杭州府,见四妹妹相思病害的紧,澧做主,顺带捎过来了,侯爷不会怪罪吧。”

    韩沅五指悄悄去扣陆贽手掌,像小猫似的,颇为讨好的挠挠手心,水汪汪大眼睛闪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