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江怕麻烦,但叶云舟不怕,自顾自地接道:“我们目的不冲突,等钓场没用了,我陪你一起炸。”

    “钓场守卫必然严密,想混进去没那么简单。”慕临江把尸体收进乾坤袋带走,拂袖将周围恢复原样,遥遥望着结界的位置蹙眉。

    “那你从前是怎么进去的?”叶云舟好奇问。

    “花钱买票走正门。”慕临江说的简单,“但幸而如今太平无事,钓场只得隐匿暗处,想入内恐怕要特殊渠道,啧。”

    “看看再说,而且凌崖城的定位卷轴既然在此附近,不管是不是钓场都值得潜入调查,这也是为了正事,理当抛开个人好恶。”叶云舟很执着地强调,率先抬步往结界的位置过去,“既然有人进,肯定有人出,我们抓一个幸运的钓场观众威逼利诱,不怕得不到方法。”

    慕临江幽幽地哼出一声,叶云舟祭出佩剑踏上,在林间敏捷地穿行,慕临江脚下浮现一圈浅紫的阵图,他撑着伞飘在半空稳稳跟上叶云舟,语气不赞不贬,若有所指地斜睨他:“我怎么感觉你是意在沛公,说是抛开个人好恶,结果兴奋都写在脸上了。”

    “有吗?”叶云舟无辜地偏头,额前细碎的刘海被风扬上去,露出雪山中冻的微红的耳尖,显得单纯又真诚,“那些主掌生死惯了的主子,让他们和奴隶换换身份,尖叫肯定比奴隶更卖力,这才值回票价。”

    慕临江腹诽果然是叶云舟自己的恶趣味,也懒得再说什么,他们不加保留身影连闪,不消片刻就来到结界所在的山脚下。

    苍茫雪峰矗立在冷清夜里,像沉睡的兽脊,仰头不见尽处,结界灵力的涟漪在高空泛起扭曲,靠的近了只要详细观察就能看到。

    叶云舟在山下开阔的雪原眺望,呜呜风声划过耳畔,他眯起眼,见不远处立着块石碑,就招呼慕临江过去,扫落积雪,辨认上面字迹。

    “秘境重地,来者速返,如违此令,生死自负。”叶云舟低声念了一遍,石碑这四句话下还刻着凌崖城的徽记,他半蹲下去看了看石碑周围,若有所思,然后抬腿向石碑之后走了一步。

    慕临江没来得及阻止他,山峰结界乍然一亮,一道炫目华光从结界屏障上汇集起来,穿破夜幕,利箭般射向叶云舟。

    叶云舟倏然退向慕临江,顺手扯住慕临江的衣裳往后一带,地面积雪炸开一层冒着青烟,两人皆是连退数十步,结界的攻击这才停下来,重新恢复宁静。

    “看来我们无法接近这周围。”叶云舟松了手,拖着下巴道,“非要强闯恐怕会惊动凌崖城的人。”

    慕临江无语地盯着他:“你连结界的防卫机制都不知道就贸然闯入,鲁莽两字怎么写需要我教你吗?”

    “这可不是鲁莽。”叶云舟指了指石碑后方,“你站的远,我刚才发现石碑之后有一只死去多时的野兽骨架,似乎是曾想躲避风雪,但骨头上却有深而尖锐的伤痕,所以才想一试。”

    “啊,是吗。”慕临江毫无起伏地说,“那你下次再试,记得提醒我走远些。”

    叶云舟的目光从石碑上挪开,回望慕临江,刚想刺他一句别这么斤斤计较,就发现慕临江身着的暗紫深衣外的腰带歪歪斜斜的挂在腰上,外衫身后还有他刚揪出来的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