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季安的请求正中韩子仪的下怀,韩子仪略微沉吟了片刻,便答应了。

    见到目的达成了,汉王季安等人没有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至于郑玄那个孩子,除了他父母略微犹豫了一下,蹙了一下眉梢,更是无人再提起。

    海棠无奈地一笑,这都是什么事,打着那孩子的事情来谈事情,却做戏不做全套。难道家中孩子多便可以任性吗?

    她道:“子仪,接下来怎么办?”

    韩子仪牵着她的手,亲了亲,玩笑道:“我们带着元真和她的童养夫回去呗。”

    这话说出来,韩子仪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海棠这么聪明机智的人,她更加不会相信。

    她道:“逗我玩呢。”

    当天,韩子仪下令整军,第二日就离开荥阳东归,真的没有逗海棠。

    遥遥路途,黄沙漫漫,一直往东行走,比来时慢了许多。

    又走了几日,韩子仪下令安营扎寨,不再前行。此处离荥阳不远,短短三日便可及时掉马返回。

    海棠对于这一奇异的行军迹象,早就有了察觉,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果然,日落之时,韩子仪等来了齐军的大部队,这是当初他前去荥阳和谈,以防有变,特意留在半道上的大军。

    稍作整顿,韩子仪就下令后军成前军,前军成后军,掉头回荥阳。他暗中将军队一分为二,一半精锐朝着西北方而去,而他亲自领着剩下的人与汉军汇合,一起南下追击楚军。

    等到海棠再一次杨妙歌的时候,她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一身戎装的杨妙歌在几个军士的护送下,孤身闯入海棠的营帐,跪伏在地,道:“海棠妹妹,还请救我与大王一命。”

    在这个跪天跪地跪父母的时代,她跪在海棠面前相求,便是已经走到了绝路,舍下了尊严相求。

    海棠见到她一身狼狈,美眸含泪,想到了她自己当年被俘虏的凄惨景象,又想到了杨妙歌心善地放了她一马,心中微动,起身扶着她,道:“妙歌姐姐如此大礼,海棠担不起,你且起来好好说话。”

    现在天微黑,韩子仪在大帐中议事,海棠独自一人在帐中整理兵马粮草的账簿,杨妙歌的突然到访,倒是让她颇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