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柬之口中塞了布,再也叫嚷不得，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邢鹤鸣走近几步，凑近他的耳边,幽幽道：“某倒想问问世子，喊冤为何不求见圣人，反要求见长公主呢？是哪个告诉你的？”
陈柬之呆了一呆，脸色顿时灰败下来。
一夜之间，连同辽阳郡王世子，京城中有十数位朝官下狱抄家,震动了整个京城。这些官员的亲戚以及平素有来往者，俱都战战兢兢,夜不能寐。
通过日夜不断审讯，又牵连出多名官员,连续几天里不断有人被捕,京城中人心惶惶，都格外小心地谨言慎行起来。
五日之后,从世子与其同谋者府中查抄出的证物明细,连同审讯得到的口供,摆在了内书房的案上。
陈令漪细细翻看,全数看完后道：“看来世子谋乱证据确凿,那些与他秘密聚头的也都不无辜。但是……”
她拿起最新的一份名单，上面是通过审讯所得，接下来要逮捕的官员。她指着其中一人道：“张侍中虽然收到帖子,却没有去世子府上,不正说明了他拒绝与世子合谋吗？之后也没有其他证物证言与他有关联，为何还要抓他？”
邢鹤鸣上前一步，低声解释道：“张侍中一直反对殿下摄政,顾命大臣也是他提出来的，若真给他做成了顾命大臣，殿下就被他们架空了。世子会想要拉拢张侍中，正是因为他一直积极反对殿下主政。谁又能说得清，张侍中不去世子府上，只是因为犹豫观望呢？殿下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将张侍中赶出朝堂吧。”
陈令漪考虑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妥：“若只因为世子的一次邀请，就定张侍中逆谋之罪，而奚中书也同样收到邀请了，却不抓他，显然有失公允。若只是想要将张侍中赶出朝堂，用这样的罪名又显得过重。张老已年近古稀，怕是经不起这份折腾。”
邢鹤鸣摇了摇头：“殿下宅心仁厚，不愿多伤无辜，可张侍中又能否领殿下这份情呢？一旦四个月后，大行皇帝的子嗣出生，张侍中必然会再提顾命大臣。”
她朝他弯起眼睛：“那就要麻烦省监想出妙策来，既能确保公允，又能解决顾命大臣这件事了。”
邢鹤鸣：“……”
他略显无奈地叹息道：“殿下不愿强他人所难，却总是强臣所难。”
陈令漪听他这么说便是答应下来，不由笑容加深：“这几日你确实辛苦，世子的罪名已经坐实，同党大多都已下狱，你也该歇歇了，今晚想不想喝茶？”
初春的晚风尤带凉意，临照水阁内却温暖有如四月的午后。
邢鹤鸣刚一入水阁就觉里面热烘烘的，便脱去大氅交给莳萝，只穿着长袍入内。
依旧是有乐伶在不知何处弹奏着优美的乐曲。
邢鹤鸣走近几步，凑近他的耳边,幽幽道：“某倒想问问世子，喊冤为何不求见圣人，反要求见长公主呢？是哪个告诉你的？”
陈柬之呆了一呆，脸色顿时灰败下来。
一夜之间，连同辽阳郡王世子，京城中有十数位朝官下狱抄家,震动了整个京城。这些官员的亲戚以及平素有来往者，俱都战战兢兢,夜不能寐。
通过日夜不断审讯，又牵连出多名官员,连续几天里不断有人被捕,京城中人心惶惶，都格外小心地谨言慎行起来。
五日之后,从世子与其同谋者府中查抄出的证物明细,连同审讯得到的口供,摆在了内书房的案上。
陈令漪细细翻看,全数看完后道：“看来世子谋乱证据确凿,那些与他秘密聚头的也都不无辜。但是……”
她拿起最新的一份名单，上面是通过审讯所得，接下来要逮捕的官员。她指着其中一人道：“张侍中虽然收到帖子,却没有去世子府上,不正说明了他拒绝与世子合谋吗？之后也没有其他证物证言与他有关联，为何还要抓他？”
邢鹤鸣上前一步，低声解释道：“张侍中一直反对殿下摄政,顾命大臣也是他提出来的，若真给他做成了顾命大臣，殿下就被他们架空了。世子会想要拉拢张侍中，正是因为他一直积极反对殿下主政。谁又能说得清，张侍中不去世子府上，只是因为犹豫观望呢？殿下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将张侍中赶出朝堂吧。”
陈令漪考虑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妥：“若只因为世子的一次邀请，就定张侍中逆谋之罪，而奚中书也同样收到邀请了，却不抓他，显然有失公允。若只是想要将张侍中赶出朝堂，用这样的罪名又显得过重。张老已年近古稀，怕是经不起这份折腾。”
邢鹤鸣摇了摇头：“殿下宅心仁厚，不愿多伤无辜，可张侍中又能否领殿下这份情呢？一旦四个月后，大行皇帝的子嗣出生，张侍中必然会再提顾命大臣。”
她朝他弯起眼睛：“那就要麻烦省监想出妙策来，既能确保公允，又能解决顾命大臣这件事了。”
邢鹤鸣：“……”
他略显无奈地叹息道：“殿下不愿强他人所难，却总是强臣所难。”
陈令漪听他这么说便是答应下来，不由笑容加深：“这几日你确实辛苦，世子的罪名已经坐实，同党大多都已下狱，你也该歇歇了，今晚想不想喝茶？”
初春的晚风尤带凉意，临照水阁内却温暖有如四月的午后。
邢鹤鸣刚一入水阁就觉里面热烘烘的，便脱去大氅交给莳萝，只穿着长袍入内。
依旧是有乐伶在不知何处弹奏着优美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