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峥起了个大早,依照事先的嘱咐,先去吃过早饭,然后就去了昨天上气练功的花园。黄管家已经提前到了,而上气并没有出现。

    刘峥向黄管家打个招呼,老人笑呵呵地回礼,道:“既然少爷有吩咐,那么小老儿就代为地把这三十六路少林龙爪手传授给刘小兄吧!”说罢,他缓缓地把双手从袖笼里抽了出来。

    刘峥自从见到黄管家开始,他就一直笼着袖子,所以他猜这一双手肯定非比寻常。不过当他真的看到时,还是免不了暗暗心惊,该怎么形容呢?老人的手比一般人大很多,肌肉虬结,指节粗大,应该说更像铁耙而非人手吧!

    黄管家看来是习惯了别人看到自己手时候的惊讶,所以并不见怪,他扎个马步,手指张开,两臂伸直,对刘峥说道:“少林龙爪手总共有三十六招,要旨在凌厉狠辣,不求变化繁多。来,刘小兄,看好了!”老人轻啸一声,第一招已经使出。

    刘峥昨晚预习了《龙爪功》秘籍,把三十六招的名称和动作都已记熟,但毕竟真正的华夏古武和培训班里骗骗人的功夫差别很大,他又是第一次模仿画像上的动作,所以当黄管家部打完一遍的时候,他是基本上没看懂。老人不心急,慢速又打了一遍,然后一招一招拆解开细细讲解给刘峥听。等黄管家打第五遍的时候,刘峥已经能够勉强跟上了。

    两人一个做一个学,又打了三遍,黄管家见刘峥已经能够独立打完三十六招以后,便道:“刘小兄能够这么快掌握这套龙爪手,看来也是天资聪颖的人啊!小老儿这就考考你,咱们在实战中把这套功夫融会贯通,可以吗?”

    刘峥多年修炼内功,身体素质向来很好,持续练了这几个小时并不觉累。他看黄管家这么大年纪,居然也能气息平稳面不改色,就知道他的确是位武林高手,所以并不矫情,对老人施礼,说一声“得罪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老人一个滑步,竟像是消失了一般!只听背后风声,大手已经抚上了刘峥的右肩,刘峥一扭身躲开了这一扣,同时使出三十六招中的踢技“龙甩尾”,左腿向后蹬去,可哪里还有老人的身影。他只觉眼前一暗,黄管家已经到了面前,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罩住了他的咽喉。

    “反应太慢,‘戏珠式’应能解我这一招。”黄管家松开刘峥,退后几步,又摆出攻击架势,“我们再来。”...

    之后的日子里,刘峥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挨打,在黄管家的实战指导下,他对龙爪手的三十六种变化早已经烂熟于心,招式配合也衔接得收放自如了。

    黄管家有一套神妙无穷的鬼幽身法,速施展下肉眼只能看到一串虚影。刘峥被逼得没办法了,干脆闭上眼睛凭意念去感知,这样做反而能捕捉到一些运动轨迹,渐渐的,他原本时灵时不灵的感知能力被训练得敏锐无比。

    两人切磋从最开始刘峥只能抵挡一招,到能抵挡十招,几天后已经能支撑近10分钟而不落败了。不过当时黄管家同样使用龙爪手,他见刘峥可以熟练运用各种招式后,就用上了自己的拿手武功——摧坚神爪。这门武功比龙爪手精妙得多,招式千变万化,再配上诡异的身法,黄管家又开始把刘峥按在地上摩擦。这下刘峥没办法了,武学等级高低那是硬伤,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所以后面的日子他只能在单方面挨打的过程中想尽办法提高化解对方攻势的技巧,顺便也在黄管家默许的情况下偷学几招拿手绝活。

    老人家有一手调理身体的好本事,每天晚上在浴桶里撒上一大把草药,一老一少隔着大木桶边泡澡边聊天,回房再睡一觉,前一天练功所受的淤伤就能痊愈。

    当然,刘峥第二天还会接着受伤,每天就这么痛并快乐地过着。

    在这期间,上气只出现过两次,第一次在观摩了黄管家殴打刘峥的过程后,就心满意足的走了。休息时听黄管家说,上气经常会出岛去走走,巡视一下周边城镇,有时候也会走得更远些,如果遇到不平事,他还要负起弘扬正义的责任。岛上的宅院里只有电,没有网络,信息太闭塞了,生活也很是枯燥,十天半个月还行,太久怕是要抑郁,上气也是年轻人,出去走走总比闷在家里好。

    刘峥看黄管家长吁短叹的样子,心中感叹虽然上气没有得到亲生父亲的呵护,但他的人生其实并没有缺失父爱,老黄很好地填补了这个空缺。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上气对傅神州的恨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浓的原因吧!这一点上他比自己要幸运多了…

    上气第二次来找刘峥,是为了帮他修正错误的内功运行方式。按说刘峥练的神秘内功和上气的少林正宗内功不尽相同,运行方式有差异也很正常,但万变不离其宗,上气找出的是刘峥在内功运行路线上明确错误的几个点。还别说,经过那么一调整,刘峥在晚上运功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出不同来。内力沿着新路线运行更快,每运行一个周天,刘峥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内力在增长,这么快的增长速度,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修正运功路线后的第三个晚上,刘峥在房间里练功,意念浮沉在无相无我的境界里,他忽然发现有一个庞然大物正从他脚下的虚空中浮现出来。一头灵兽突破了重重迷雾,逐渐现出了真身,它长着龙的头颅,龟的背甲,脚踏白色祥云。它是如此的巨大,如果有群山,对它来说不过是脚下的土丘;如果有长河,对它来说不过是须臾可过的沟壑;粗壮的腿犹如擎天的石柱,站在它的尾巴上甚至看不到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