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肝腹之处的针刺疼痛,让她痛苦万分却又唯恐无计可施、牵肠挂肚的女儿揪心难受而强忍着,只是在难以忍受时,才咬牙轻轻而又重重地呻吟了那么一声声。

    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了自身的状况,唉,反正年事已高,无所谓了。只是那位南宫公子怎么这段时日都不曾相见啊?婷儿她……唉……

    盈婷姑娘本想回屋,只是又不忍眼睁睁地望着万分疼爱自己的娘亲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而踌躇满志地犹豫不决着。

    她已无计可施,更是一贫如洗,实在万般无奈了。

    院子中的那两群鸡鸭,早已被她贩卖了杯水车薪着医药费用,更好在邻里乡亲的热心好意而慷慨解囊,如今东拼西凑不敢想像的债务,更是雪上加霜着一贫如洗。

    一日三餐,早已不再奢求,如今的面容憔悴、精神恍惚,只因饥寒贫瘠、失眠苦思所致,只是于心不忍的身临其境,难以忘怀的镜花水月,无时不刻不在极其现实地摧残着她。

    她的手中,还紧握着一柄纸扇,那是南宫明枫硬抗“鬼机子”时,被他拂尘的银光杀意所击飞而被清怡姑娘把持后,转交给他的四叔。

    其实,清怡姑娘也想相留以思,只是近乎萍水相逢的冒昧唐突,更有相告平安无事的信物凭证,让她还是昙花一现地不好意思而转手以托他的四叔。

    而四叔自以为是地认为临终托孤的盈婷姑娘可慰心安,心释南宫明枫的远程久别。

    每每的凝望,总是握扇遐思,不清何时的相逢偶遇,往后期间的点点滴滴,无不记忆犹新地流连忘返着心意相通的风华正茂,可是,如今的你又在哪里?

    娘亲已病入膏肓了,束手无策的爱莫能助,总是心急如焚地不知所措,可是,纵然告之了你,就算也真心实意地倾囊相助,你又能如何呢?

    只是,如今不知哪里的你,还好吗?两行清泪已不知何时,又是潸然而落……

    早已不知多少次的落泪,更是滑白了脸颊泪痕,两道弯曲折延的落泪之痕,疑是增添了些原本清秀脸庞的白璧无瑕。

    美丽动人的一双大眼睛,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光彩,不再楚楚动人、美目传情了。

    眼眶之处,更因长久长时的潸然泪下而红肿失色,但心中的执念,在她那偶尔闪动异彩的眼色中,还是隐隐真真着。

    深冬时节,早已不是摇扇扇风之时,更是来年盛夏再会之待,但盈婷姑娘却是唯恐失之难寻之物,视之身心之爱。

    又是轻轻地双手撑张开了早已不知张合多少次的那柄纸扇——

    纸扇上的那首诗句,她也早已熟读心记而滚瓜烂熟,更是次次的心芳窃喜之后,久久轻合慢拢,最后捧扇侧脸轻抚,目光迷离中却又心喜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