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茂生的爽快答应,倒省了白巧巧不少口舌。罗娘子见状也不再多说,一切但凭哥哥做主,再闯一次罢了。而且,白巧巧说得确实让人热血沸腾,莫名地信服于她。

    四人详细商谈好了后续事宜,便各自告辞离去。

    白巧巧同往常一样送王伯回溪边竹屋,等王伯清点好石饰后才回去。

    本来她以为今日能快些,毕竟压根儿没做成买卖。可谁知,她都快要摸出一竹篓的小鱼小虾了,王伯还在翻来覆去地数。

    她把小鱼小虾们再倒回白溪中,甩了甩手上的水,折回屋门,疑惑地唤道:“王伯?”

    “不对,不对!”王伯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怒,“巧丫头,咱们的扳指不见了!”

    “扳指?哪枚扳指?”白巧巧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地问出这么一句,才后知后觉地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东陵玉扳指啊!”

    王伯一脸心疼与愤怒,仍不死心地四下翻着包袱。他平时都是将饰物用棉布裹好,细细包在一起。越是贵重的饰品,包装得就越仔细,像这枚丢失的东陵玉扳指,就是放在妆匣里,再用布藏好。

    “怎么可能!”白巧巧亦是不敢置信,她眼尖,看见王伯手里正握着那妆匣,连忙说:“王伯,这木盒还在,我今天展示完后就将扳指放回原处了呀!”

    “我也看见了,可就是消失不见了!”王伯急得手上动作团团翻,还一边低声怒骂:“贼厮鸟!不得好死!”

    白巧巧默默把耳濡多年的粗言压回了肚子里,骂人的话一个人说就够了,可惜却被佛系老年抢了先。她倒是少见王伯这么大动肝火的时刻,被窃扳指的气愤反而消了许多。

    “王伯骂得是。”白巧巧配合了一句,而后宽慰道:“一枚扳指,找不到就算了吧,还能再赚回来的,别为这事平白坏了心情。”

    老人家毕竟已至花甲年岁,白巧巧怕他怒急攻心,伤了身子骨。更何况,像他们现如今的收益,虽然这玉扳指确实有点小贵,丢了肉痛,但也不至于承担不起损失。

    “那不行!”王伯面色沉郁,将包袱草草扎做一团,直起身道:“巧巧,咱们报官去,不能让那贼人占了便宜还得自在!”

    说着,背起包袱就要走。

    白巧巧急忙跟上,主动接来包裹,无奈道:“王伯您走慢点,我陪您一块报官便是。”难得王伯如此尽责,她自不能拂了好意。

    于是,两人又原路返回乐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