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廖沙听见身后有人轻声嘀咕:“太惨了。”

    “屁股都被打烂了。”

    “这宝贝儿再也不能玩砰砰了。”

    谢廖沙盯着格里高利的侧脸,发现他正咬着嘴唇。

    随军牧师晃着手中的东正教十字架,绕着达莉雅的尸体缓步前行。他祈祷的声音太小,谢廖沙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只有最后那声阿门特别的清晰。以此为信号,担架兵们抬起装着达莉雅尸体的担架,在众人的注视下爬上卡车。

    这是战姬们才能享受的待遇,如果谢廖沙他们死了,只会被就地埋葬。

    卡车离开后格里高利才轻声说:“达莉雅已经有男朋友了,昨晚和我做的时候她喊着她男朋友的名字。”

    这一次一直埋汰格里高利的米什卡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格里高利的肩膀,在米什卡受到泛人类主义影响之前,格里高利和米什卡其实还算是玩得开的哥们,不过那时候他们是真正的小孩子,根本不懂得哥萨克和庄稼佬之间的区别。就算没有泛人类主义,米什卡和格里高利最终也会分道扬镳吧。

    谢廖沙想着这些的同时,米什卡说:“女人不都这样么,想想看把我们从维申思克运到白俄罗斯来的火车吧,车上那几个来探望丈夫的娘们不也和带车的军官们打得火热,到了车站见到丈夫的时候,她们衣服里的稻草都没摘干净!但是她们又都变成疯狂的爱着自己丈夫的好女人了,而他们的丈夫,尽管和驻地附近房东的女儿唧唧我我,到这时候也变成了深爱着妻子的好丈夫,男人和女人都这样,彼此彼此。”

    “我听说东方人不这样。”谢廖沙说,“他们的女性都很矜持。”

    “那一定非常无趣。”米什卡耸了耸肩,“还好我们是俄罗斯人,还好俄罗斯女人都这么奔放。”

    这时候司务长再次大喝起来:“好了,除非你们想要在这雪地里睡觉,不然就动起来,回宿营地去!或者你们想要继续留下来帮助魔导工匠老爷们,我也不反对。”

    谢廖沙看了眼摊在地上的魔导装甲,魔导工匠们正在检查它中弹的部位。

    “他们该不会想要把这个修好然后把另一个战姬姑娘塞进去驾驶吧?”米什卡小声说,“要是我,绝对不会坐上这样一台倒霉的机器的。”

    “就算不是修好直接用,他们也会把零件拆下来用在其他魔导装甲上的,”谢廖沙耸了耸肩,“让一个人倒霉,总比让所有用上这机器的魔导装甲都倒霉要好吧?”

    米什卡撇了撇嘴,继续发表他的看法,但谢廖沙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他看着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的格里高利,整个鞑靼村出来的步兵都知道昨天晚上格里高利睡了一个后阿穆尔魔导大队的战姬,现在看格里高利这张臭脸,大家都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所以所有人都离格里高利远远的,不想引火烧身。

    格里高利有一点土耳其血统,这是他太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血统。他太爷爷参加了俄土战争,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土耳其女人,回来之后老麦烈霍夫在村头建起了自己的新家,他的战功让他获得了一大片荒地的开垦权,他仔细的耕耘那荒地,日子倒也过得风平浪静。

    但是后来整个维申思克的家畜中爆发了瘟疫,家畜们成批成批的死去。鞑靼村的哥萨克认为这都是土耳其巫婆招来的灾祸,他们冲进了麦烈霍夫家,要把土耳其巫婆拖出来烧死。一开始格里高利的太爷爷被制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怀孕的老婆被拖出去,推倒在院子里忍受众人的拳打脚踢。突然她老婆下身冒出血来,老麦烈霍夫终于爆发了,他一个人挣脱了六个哥萨克小伙子,冲进屋里把墙壁上那把和他一起征战土耳其的马刀扯下来,冲向自己院子里的哥萨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