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却微微蹙着眉头,说道:“西小寨据险而建,仅两面可以接战,又不到三百步见方,贼寇里面驻守三百余兵马,我们一次安排五百兵马,分作四队轮番进攻,同时在西小寨与前寨的东南侧还会安排五百兵马备守侧翼,怎么看都不能算小家子气啊——再多的兵马,西小寨前也铺展不开啊……”

    “一座敌营前铺不开兵力,那就全打!”徐怀很光棍的说道,伸手在沙盘上将进兵的标识摆出来,直接指小寨、前寨、黄桥寨以及后寨四个方向。

    郑恢、陈子箫等人刻意掩藏,他们很难看出这几座敌寨之间的虚实,但徐怀可以将项上头颅押上去,赌贼军在这几座敌寨之间一定有虚有实。

    从总的兵力以及战斗力,淮源乡营比黄桥寨一带的贼军只强不弱。

    要打就直接摊出所有的底牌开打,不作一丝的保留。

    不要一座敌寨一座敌寨的去试探虚实,而是同时出兵进攻四座敌寨,令其虚实无法遁形。

    这时候就是赌是他们先攻陷其中一座防御空虚的敌寨,重创贼军的士气,还是他们这边有哪路兵马先被贼军打溃掉。

    唯有这么打,他们才能更占优势。

    毕竟是他们先主动发动攻势,贼军守于寨中,想要快速打反击,兵马还要拉出营寨再才;要是他们这边有针对性的,在进攻时用战械堵其寨门,优势将更明显。

    邓珪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哪需要这么急?”

    “莽货便是莽货,拿着刀枪听候调遣便是,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得了席面啊!”徐恒远远站在一旁,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王禀站在沙盘前挺直腰脊,冷眼朝徐恒、徐武富那边打量过去,跟邓珪说道:“请邓郎君着无关人等都先离开!”

    要是邓珪这时候出声将徐武富等人赶出去,徐武富或许还自恃州吏身份,将陈实抬出来压邓珪一头,但王禀说这话,他能站出来说王禀已被官家皇上削职为民,没资格对他指手划脚?

    就算陈实在这里,挨上王禀一顿训斥,想翻脸之前还得考虑考虑这事倘若最终闹到官家皇上面前,对他是有利还是有弊呢。

    “请徐郎君暂且移步!”邓珪朝徐武富拱拱手,请他们暂且退避。

    “……”徐武富知道没有资格在王禀面前甩脸色,却也没有迁怒长子徐恒乱说话,只是脸色阴沉而狐疑的扫了徐怀、王禀两眼,便先往大帐外走去。

    徐恒还是畏惧王禀、邓珪的,羞愤的与徐武碛一同往外走去。

    其他自知没有资格在王禀面前说上话的人,也都乖乖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