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曹操除了是史上有名的政治家、军事家以外,还是著名的家、诗人,是建安的代表人物。可是曹操墨宝存世的只有‘衮雪’二字,是曹操西征张鲁途中,在汉中经过栈道咽喉石门时,看到河中景象所书。字刻于河水礁石上。衮雪二字表现了河水汹涌澎湃的流势,河水冲击石块水花四散溅出,水大石众,犹如滚动之雪浪,故云衮雪。

    如果唐豆手中这个帝王木制作的画匣中确定是放着曹操的真迹,那必定会引起收藏界的轰动。其价值将会无可估量。

    面对贺斌的质疑,唐豆苦笑着点了一下头:“是否真迹我还不敢完全确定,但是从所用的纸张和行文以及祭文上所加盖的玺印来看,应该有八九成的把握确实是曹操真迹。”

    匣中所放的《端午祭》是他亲眼看着曹操一笔一笔书写出来的,怎会有假?可是这话他能跟谁说?

    而且唐豆见到曹操已经如同风中枯草一般的形骸,他哪里还忍心请曹操多写几幅墨宝,如果不是为了崔哲浩的挑衅,恐怕他连这一幅《端午祭》都不会向曹操索求。

    因此,唐豆才会对画匣中这幅除了‘衮雪’那两个字以外曹操唯一的墨宝如此看重,就算这幅墨宝能够拍卖出一个天价,他也绝不会将它卖出去的。

    贺斌依旧拦着唐豆不让开路,眼巴巴的冲着唐豆说道:“兄弟,打开匣子给我看一眼,就一眼,我保证不用手去摸。”

    唐豆磨不过贺斌,重新返回待客沙发处,将手中的画匣放到茶几上,戴上一副手套,这才伸手打开画匣,从中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个不大的卷轴。

    看到这个卷轴,贺斌的眼睛又是一亮,卷轴是横轴,两端的轴木同样也是用血龙木打造而成,但是经过岁月的侵袭,血龙木原本亮泽的颜色已经变得有些沉重。

    唐豆在茶几上小心翼翼的摊开了横轴,跟贺斌并排站在了一起,贺斌弯着腰轻声的咏读了起来:“端午祭……独行吟而卓立兮,赋诗篇以抒情。投汨罗以憎世兮,傲尘世之风清。揖先生之芬芳兮,悬日月之光明。叹屈子之忠魂兮,端后生之品行。驱龙舟以寻觅兮,意诚恳而思深。洒雄黄而作诔兮,祛魑魅之恶瘟。纫蕙兰以为佩兮,历佳节而常新。扬九州之神魂兮,复大汉之文明。好文采,呵呵,祭文下面竟然还有曹操的官印,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呀。”

    贺斌感慨一番,直起腰来望着唐豆抚掌大笑:“甭管这篇祭文是不是曹操亲手书写的,只要这篇祭文确实是从汉代传下来的,让他们随便拿去做什么碳十四、钾氩法、热释光检测,保证让小棒子们没了脾气。他们小棒子的江陵端午祭不过才千年的历史,咱们手中有汉代这篇祭文在,就足以证明咱们的端午节传统已经有一千七八百年了。”

    唐豆点了点头,曹操这篇《端午祭》他已经细心的做过了做旧处理,用任何检测方法都可以证明它就是从汉代流传下来的文物,仅这一点,就已经完全可以封住韩国人的口了。

    不过话说回来,唐豆这篇祭文还是作假而来的,这多少让他有点耿耿于怀。

    由于时间仓促,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寻找其他的证据了,唯有用古人说古这个办法来解决。其实他在请曹操作这一篇《端午祭》的时候,曾经认真的询问过曹操这个年代是否有过端午节的习俗,曹操给唐豆的回答是肯定的,如此唐豆在做这一幅《端午祭》的时候才没有什么愧疚。

    这时,贺斌突然止住笑声,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在茶几前来回踱了几步,喃喃自语道:“不过……我怎么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

    “哦?”唐豆望着贺斌,多少有点心虚。

    唐豆虽然知道自己做的旧无人可以分辨出来,也经受得住任何方法的检测,可是如果有硬伤,那可就是摆了天大的一个乌龙。

    贺斌毕竟是经营拍卖行的,见多识广,他在盯着那篇《端午祭》转了几圈之后,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我知道了,问题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