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的嗡鸣中传递着巨大的能量,擒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神魂,众人无一逃脱。

    柳长辞在这嗡鸣之下,却并无难忍之处,更甚,竟有些舒泰,直觉体适心安。

    他怪怪的看着在场众人,不知这令牌做了什么。

    突然,令牌再度发出诡异的声音:

    “谋害云庭仙真、诋毁云庭仙真、对云庭仙真不敬,罪不可恕!小惩不足,大罚将至!”

    伴随着怒吼,最后的“至”字被神秘能量加持,满场众人痛苦狂涌,自三魂七魄上凭空出现一道古朴银白身影,这身影看不见五官,只是那着装与发型似远古兵士,他们双脚踏在众人喉咙,一手捏住众人头颅,一手抓住众人的三魂七魄,似在用力向外拉扯,背体弯曲,力道十足。

    七彩流光,一丝丝的被那神秘银白兵士抽出体外,似彩霞般,弥漫空中,在黑云压顶之下,形成强烈的对比,可谁能想到,这绽放的灿烂光辉中,竟满是人形魂魄,光辉之下,是多少人的痛苦难当。

    不容柳长辞有何反对动作,七彩流光霸道的涌入他体内各大经脉之中,齐齐冲向发作在即的伤溪咒印,碧绿光芒幻化狰狞猛兽,提起全部力量,向七彩流光抵挡而去,奈何二者差距太大,摧枯拉朽间便被七彩流光镇压。

    七彩流光源源不断的自众人头顶被抽送到柳长辞体内,滋补着方才奋战中留下的暗伤。

    这浩瀚温暖的感觉让柳长辞如痴如醉。

    而陈溪昌也不例外,十息已过,体内经脉恢复如初,但方挣脱那道禁术,便被这令牌威压束缚,只感觉体内寿元、真气、精血在苍天意志的紧锁下依旧被那可怖兵士缓缓拽出,直至流向...那该死的逆子玉京!

    奇耻大辱!

    陈溪昌心中大恨,这是什么术法!此消彼长,用不了多久,自己将再无战力!反观那玉京,这番滋补恐怕对其又是一天大造化!逆子的大道气运,真的比伪子的天之独宠还要更加可怕吗!

    令牌中的吸力徒然倍增,似将人吸干才会罢休。陈溪昌心中笑道,这股冷酷无情,倒和自己的心肠有些相像。陈溪昌的意识渐渐模糊,回忆慢慢席卷。

    一幕幕似在烟云中浮现,自己这个伪子能走到今天,不知流了多少血,受过多少伤,这些伤哪怕再入一寸,自己都会如他们一样丧生。

    也不知究竟多少次,自己拖着残躯在月下独自饮酒,舔舐伤口。活到现在,已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自己枪下,可伪子的宿命,谁又能知晓呢?

    不杀生,便消亡...

    这是个诅咒,是个苍天的诅咒,也是苍天的刻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