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哥儿,你怎地没去上学?今日不是公休日吧?”

    那消瘦的少年郎听到谢吉祥的嗓音,沉默地看了过来,异常规矩行过礼:“吉祥姐安好,阿娘还未归,家姐喊我来等。”

    顿了顿,又苦笑道:“昨日里摔了一跤,且又想念阿娘姐姐,这才家来。”

    谢吉祥点点头,她瞥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对桂哥儿道:“且先家去吧,马上就要落雨,淋湿了要得病。”

    桂哥儿思考片刻,还是没有点头:“谢谢吉祥姐,我且再等一会儿,怕阿娘一会儿家来看不清路。”

    “桂哥儿真是孝顺。”

    阮桂听了这话,腼腆地笑了笑,看起来分外安静平顺。

    刚一入门,大雨顷刻而至。

    春日的雷阵雨总是这样急躁,雷声阵阵里,雨打梧桐叶。

    何嫚娘捏着鼻子去摆弄青鱼,谢吉祥坐在堂屋里,喝着甜豆浆赏雨。

    何嫚娘出来瞧她一脸郑重,疑惑地问:“小姐,可是有事?”

    谢吉祥叹了口气:“今晨去买鱼,却偏巧瞧见了凶杀案子,也不知这太平盛世,为何会有如此祸端。”

    一说起凶杀案,何嫚娘脸色骤变,她小心翼翼看了看谢吉祥,但见她面色平和,这才犹豫道:“小姐莫怕,护城司如今已经加了巡防,应当不会有凶徒乱世。”

    她们两个孤身女儿家,若是凶徒乱行,确实有些不妥。

    谢吉祥倒是没怎么害怕,她只道:“嗯,我省得的。”

    何嫚娘突然想起件事来:“刚小姐出去那一会儿,清水斋的李掌柜亲自来了一趟,道是最近有贵人订了一批货,光是玉妆台就要三十瓶,请小姐务必十日出货,若是能出,他每瓶额外添一贯钱。”

    这一听就是大生意。

    “倒是没听说谁家有喜事,不过……”何嫚娘细细看了谢吉祥一眼,“我仔细打听了几句,李掌柜起先不肯说,后来才松了口,说是他猜主顾是赵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