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写了“那个男人的龙与狂歌”,聊江南,洗澡的时候不由想到另一个我少年时也非常喜欢,且和江南关系极好的作者。

    沧月。

    我读的第一本长篇,应当就是沧月的《花镜》。

    那个时候学生年代,初中老师管得很严,面临初升高的压力,有时候同学买了一本“桃花夭夭”之类的杂质在班上传阅,我也不敢看,总觉得花一分钟这种和课本无关的杂书,都是极大的罪恶。

    后来初三叛逆期,和家里闹矛盾,抱着和父母对着干的心态跑去书店买,这才第一次看言情,看长篇,看沧月的幻想架空大陆。

    《花镜》是本单元剧形式的言情,这个开端令我后来一直对单元剧情有独钟。非常喜欢写单元剧,且觉得单元剧这个形式写特别有意思。

    至今我还记得其中第一篇故事讲得是一个女子遭受家暴,被丈夫卖到妓馆还债,然后忍无可忍,杀了丈夫,后与另一个温和男配逃走开启新的生活的故事。

    这种情节在当时的我看来似懂非懂,也不知道其中蕴含着作者什么样的暗喻与念头,只是觉得神奇,女主角竟然有一朵会跳舞的花,还用它杀人......只过了很久,长大见了许多新闻,才明白在2005年的沧月,写下这样一个饱含隐喻的故事,也许在其中寄托了很多她未说出的话。

    再者,印象其次深的是大概第六个故事,“六月雪”,讲一个名门闺秀大小姐,爱上穷书生,不顾父母反对与穷书生私逃。

    结果数年后才明白书生并不爱她,只是贪图她的家室。见闺秀小姐因他被逐出家门,再无利益可图,就翻脸不认人,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极其粗暴地对待闺秀小姐。

    而此时女主角形容憔悴,手指满是洗衣家务留下的厚茧,除了留在男主身边无处可去。

    直到最后逼至绝境,名门闺秀知道混账书生即将用同样的套路去害另一个女孩子,争吵中用棒槌把落魄书生打死了......

    这种报社的情节在《花镜》里数不胜数,我当初看时一度怀疑这是一本反言情的书,后来才知道它确实是。

    (例如我至今还记得那第六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六月雪》,可见当初读时,对我的内心冲击实在是大......)

    沧月被评价为“有女性主义的写作”,她的故事里有很多无情的男主,包含现实事件隐喻的嘲讽,和别具一格的文章内核。

    前几年听说《听雪楼》影视改编了,我很兴冲冲地去看。

    结果发现其中许多最关键的桥段都早已被改得面目全非。

    例如,有一个情节是“朝廷大员的女儿被匪贼抢走,虽然以死明志,保住了清白,但侥幸未死。可是没想到完璧归来后,父亲为了得到朝廷奖励的贞烈牌坊,将垂死的女儿活活钉入棺材,要‘成就’她的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