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无目的在街上走,不知道该去哪,或许在这个世界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看到街对面的一对情侣在吵架,和年轻的情侣,不知道因为什么,只是吵的很凶,然后女孩转身走了,走出一段距离突然停下,似乎是很犹豫,在等男孩挽留她,但过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后面的人追上来,十分伤心甚至是痛心的走了。那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了女孩走的时候说的一句话,真后悔。

    我突然想给单参木打电话。

    因为现在我不能进校,他不能出校,只能打电话。

    他的声音还是和平常一样磁性好听,但我没察觉我的语气已经变得很僵硬了。他跟我说了好多寒暄的话,我没理他,突然来了一句,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惊讶于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细心如他也察觉出我语气僵硬,便正色道:“你说。”

    我大致把安斯艾尔跟我说的给单参木说了一遍,然后说我就是塔西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很慌张,因为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很慌张。然后他哈哈一笑,随意调侃了我一句,他经常这么调侃我,但今天,我们抿了抿嘴,也哈哈一笑,说晚安。

    的确,让人相信这样一个故事很难。我一直以为他是最了解我的,即使做不到完全相信也不能完全不相信。谁也不能保证,以后没有一点摩擦和争吵,会不会以后我们不能理解对方的时候也甩手而去,然后说,真后悔。

    十二月的晚上,很冷,何况那天还飘雪了,我在寒风中坐了一夜。

    第二天随着同学进校门的时候感觉头昏昏沉沉的,一定是感冒了。上午的课上的也是很勉强。终于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我趴在桌子上不想动。

    单参木一脸担心,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道:“没事。你赶紧去吃饭吧。”他犹豫的离开了,关上教室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我一眼。

    教室真安静,真暖和,但我为什么感觉还是那么冷。我撑起身体,穿上羽绒服。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我得下楼去了。现在是几点了,为什么表的指针都摇摇晃晃的,算了不管了,赶紧下去吧,还没走几步,我便觉得头晕目眩,赶紧扶着门框站住了。秦初霖从办公室回来看我这个样子,也一去前些日子的别扭,赶紧过来扶我。他抓住我的手,然后再抚上我的额头,好看的眉毛皱了一起来。

    “怎么发烧了。”他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边,这是我有意识的时候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觉得有人背起了我,然后一人不断抚上我的额头,然后那人走了,我想挣扎着醒来,问他要去哪,却抵不过身体,沉沉的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校医室的床上,医生见我醒来,便问:“感觉好些了么。”

    我点点头,她又道:“怎么发这么高的烧。”我沉默不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起身递给我一杯水,我仰头喝下,平时温润的水弄得嗓子生疼。

    医生见我精神状态还不错,便道:“消炎药一天两次一次一片,吃三天再过来看看,记得回宿舍以后多休息,多喝水。”我就要起身,她又说:“再躺一会儿吧。”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挂在墙上的表,已经四点了。我摇摇头,对医生道:“谢谢您,我这就该回去了。”

    她知道我担心什么,道:“送你来的男孩已经给你请半天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