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鱼儿将门关好,商雪袖才道:“楚班主,关于我昨晚提的事,您怎么说?”

    楚建辞和卢松茂进得门并没有坐下来,听到商雪袖这样问,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卢松茂点了点头,楚建辞这才道:“商先生,您本事在这摆着,春茂社是断断不会做这样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儿。”

    商雪袖摇了摇头,道:“这是我自己要走的,并不是春茂社逼我走的。您无需介怀。”

    卢松茂开了口道:“商先生,能冒昧的问一句么,您这身本事是跟谁学的?”

    商雪袖一时无可回答。

    她怎么会说,这一身的本事,是在那每一天对于她来说漫长如同一年的冷宫里反复磋磨而成的?

    别说老生,就是净、就是丑,她也演得,只不过没有那个嗓子罢了。

    可这一切的起始,却源自于萧园。

    各位师父的教授,三年里六爷并不局限于青衣这一行、信马由缰的说戏、放她出去自立门户独自挑班成就了这样一个她……

    商雪袖鼻头酸了起来,她笑了笑,委婉的道:“对不住卢兄,这我不能奉告。”

    卢松茂点头表示理解,又道:“前两天的事,我是亲历了的。昨晚是班主先找了我,不然的话我也是要去找班主的。我愿意为商先生配二路。”

    商雪袖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她从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论。

    她慌忙摆手道:“这……我不行,我……”她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卢松茂比楚建辞年纪还大,已经四十开外了,人长得也老相一些,笑起来眼角处皱纹便叠了起来,道:“商先生,我好歹也唱了这么些年,咱们唱戏的靠的是本事,我本事不如,那就得让贤,这也是个美名儿不是?”

    商雪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卢松茂,让她猛地想起了李玉峰。

    当年也是毫不犹豫的让了位子给邬奇弦,就连邬奇弦,也是李玉峰自己去“挖”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