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关厌思考要不要趁机冲对方后背砍上一镰刀的时候,厂房外面传来了一些乱糟糟的脚步声。

    翻找东西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轻轻放下箱盖,转身就要走。

    黑暗中,关厌伸手抓了过去,摸到一片衣料,手指一缩死死揪住,压低声音道:“别想一个人跑,箱子里有什么你还没说呢。”

    说话间,后方厂房大门口已经出现了手电光。

    她感觉到男人身子僵了一下,但也没挣开她,身子一转就往右边走了。

    于是她也随着这股力量走,反正放手是绝不可能的。

    刚被坑过的关厌很清楚,对方根本不是人,是真的狗。她要是放他走了,今晚就纯纯是白干了。

    讲台左侧是木箱子和水桶,右侧则摆放着装碗的两只大桶,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用具。

    关厌跟在男人后面,走过讲台一路来到右边,然后摸到大桶,蹲在了桶后。

    此时那几道手电光的主人已经走进了厂房,每一道光线都在朝里面扫,但因为厂房实在太大,光线不足以照到那么远,所以二人才有足够的时间躲起来。

    关厌蹲在左边的木桶后面纹丝不动,手里还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服。

    对方也蹲在旁边木桶后岿然不动,两人明明靠得很近,却连双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寂静的黑暗里,只有那越来越近的杂乱脚步声。

    片刻,脚步声停在了距离这边二十多米的地方,一束光线率先投射进来,从左往右,扫过了讲台附近的整个区域。

    接二连三,大约五道光乱糟糟的扫来扫去。

    光线透过两只木桶之间的空隙落在了两人紧挨的胳膊上,又很快划了过去。

    空隙不大,按双方距离,他们肯定看不见这后面有人。

    关厌想了想,悄悄探头从缝隙处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