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祁濡辰双手接过那只小小的玉碗,找了张凳子坐下,解开自己的左侧上衣,露出了几圈雪白的绷带。

    他垂着眼细心地将绷带解了下来,竭力歪着头瞅了一眼心口上那道有些狰狞的疤痕,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疤痕愈合,长出粉粉嫩嫩的新肉,却遮掩不了那撕裂的痕迹。

    祁濡辰撇了撇嘴,慢悠悠的将冰冰凉凉的膏体均匀的抹在伤口上,一层复一层,直到药膏全部用尽。

    “你现在,内力恢复了几成?”

    闻言,祁濡辰垂头试了试,苦着脸道:“最多三成。”

    妥妥儿的弱鸡啊……

    “还行,没白费我的药材。”柳未点点头。

    敢情你是在心疼你的药啊,我他喵的还以为你在关心我呢……

    呵,直男……

    虽然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祁濡辰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倒是乐观。”柳未看着他嘟着嘴别气的样子,眉宇舒展,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喜悦的意味。

    换作一般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仅失忆了,还身中剧毒,早就寻死觅活心如死灰了,他倒好,高高兴兴地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反正都这样儿了,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我干嘛还找不痛快。”祁濡辰摊了摊手,“难不成我天天寻死觅活的就能恢复记忆,解了这劳什子天妇罗?要是真的可以,要我学孟姜女去哭长城我都愿意啊……”

    “你这性子,倒像极了我四师叔。”柳未被他的话逗笑了,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四师叔?”

    “嗯……”

    柳未反应过来,垂下眸子,随意的点了点头,显然不愿意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