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兄弟阋墙、父子反目这种戏码他可是看的太多太多了,他不想让这些事再一次发生在祁濡辰的身上。

    “我扶梧阁想查,自然查得到。只是,既然有你这么个知情者在这里,我为什么还要白白浪费力气去找其他人呢?”

    “知道是知道……但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会告诉你呢?”许岙抬起头,一双凤目隐隐有暗光流转,无端的带起了几分危险的气息,全无白日里的吊儿郎当。

    “你会的。任何对小师弟有利的事,你都会做,不是吗?”

    闵槐烟站在松树的阴影里,微笑着与前者对视,语气十分的笃定。

    “嘁,无趣,跟你这种人说话真是一点儿悬念都没有,我明明还想看看你打算怎么来求我告诉你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破了,不好玩儿不好玩儿……”

    许岙瘪了瘪嘴,像一条虫子似的在树干上扭了一扭,表情很是无奈,“好吧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四年前栎阑登基过后的事。不过,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还都是后来从辰辰嘴里套出来的……”

    ……

    西境帝都,迟连城,轩阳宫。

    偌大的轩阳宫内,只有栎阑一人端坐其中,费心的批阅着堆积如小山一般的奏折。

    只见他烦躁的将手中的奏折扔开,抓起下一本一看,突然就气得掀了御桌。

    “哐……”

    上百本奏折被一股脑儿的甩了出去,四处散乱着,犹如台风过境。

    巨大的声响传出,却并未引来任何下人来查看一番,空荡荡的殿内,只有栎阑那粗重的喘气声在回荡。

    “啧啧啧,看来,你这个皇帝当得不怎么顺心嘛……”

    诡异的寂静之中,忽然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带着来自地狱的阴冷的湿气,令得听话的人寒毛乍起、冷汗直冒。

    栎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浑身裹在黑布里的人缓缓朝自己走来,脸上带着熟悉的嘲讽和轻蔑。

    “宋止?你来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