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江上的风比别处格外的大,风声在窗外呼呼直响,犹如鬼哭狼嚎般可怖。

    房里因为有炭火的烘暖,墨焉躺在床上倒没有感到很寒冷,但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确是毫无睡意,怀着身孕赶了一天的路,她明明是又困又累的,但此时的她却是一点也睡不着。

    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下自己的眼睛,那柔软润泽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余温,温柔又火热的烙在上面。

    想着墨焉只觉脸上又火辣辣的燃烧起来,他亲了她,留下那番话后就转身出去了,并没有留下来与她同床共枕,虽然他们早已经坦诚相对,甚至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但在他的思想里,只怕还是觉得他们要成了亲,拜了堂,才能名正言顺的同床共枕吧。

    他临走时让她早点睡,可他这一吻后,让她还怎么早睡,虽然她没有他那般固执的墨守成规,但这般理性之下的亲密接触还是让她心怦怦跳动着,很是心慌意乱。

    一夜难眠,墨焉想入非非的难耐了一夜,终于在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中,像是刚刚入睡,又像是睡了很久,她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呐喊声惊醒了,墨焉头脑有一些迷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敲门声响起,成清怀的声音传了进来。

    墨焉回过神,急忙起身打开了门。

    成清怀闪身进入房间,看到她从梦中惊醒的样子,外衣也没穿,他从外带进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寒颤,急忙把她的衣裳拿过来披到她身上道:“先把衣服穿上。”

    墨焉一边穿衣,一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成清怀临窗看了看外面包围了他们所在商船的船只,还有那些乘着小船过来意图爬上他们大船的匪贼,道:“有江盗水匪来打劫商船。”

    墨焉一顿登时精神了,世道不平,她多有听过南下的江道上,盗贼水匪横行无忌,专门拦江打劫过往的商船,没想到她第一次坐商船,竟然就遇到了江盗水匪的打劫。

    她急忙也走到窗边,临窗张望,只见外面陆续来了几艘大小不一的船只,一边靠近一边放箭,正在和陈家船上的护卫镖师们对抗,意图冲到他们的船上来。

    墨焉转身正要出去,成清怀急忙拉住她道:“你要去哪?”

    墨焉道:“出去看一下。”

    成清怀无奈道:“别急,对遇到江盗水匪的事,陈家早有准备的,我们先呆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

    陈家经商多年,对商船会遇到江盗水匪的确是早有准备的,船上有陈家的护卫和武威镖局的镖师与江匪对抗,水夫们一边扯着船帆要冲开江匪的包围圈。

    陈家乃是商贾巨头,陈家的商船上的货物价值不菲,但陈家随行的护卫规模也不小,因此一般陈家商船经过时,一些江匪们虽然眼热陈家的商船,但大多都不敢轻易的打他们的主意,因为陈家商船的货物固然可观,随行的护卫也非常可观,轻易的去打劫他们,只是不自量力而已,反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