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错神色依旧十分淡定:“能。”

    裴错没说理由,但余强却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眼里暗沉沉的绝望几乎瞬间褪去,仿佛裴错这么一说,这里的所有人肯定都能活着出去。

    顾灼认真回忆着这几天的经历,想找出裴错这么肯定的理由,想了半天,闹中终于灵光一现,震惊地看向裴错:“是一个人?”

    裴错微一点头,肯定了顾灼的猜测。

    池卓从顾灼与裴错的简单交流中,也猜出了两人的猜测,不禁松了口气:“看来确实能赢。”

    不知道那三人打什么哑谜的余强满头问号,正想问问,顾灼却先一步开口,对着空气礼貌道:“不知道弹琴的嫁衣小姐在哪,我有很多问题想向她请教。”

    余强立刻打消了问的念头,毕竟可能是在敌人的实时监控下,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临近中午,华服女人才现身,她站在与顾灼等人一帘之隔的地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琴弦,心情似乎还不错。与此同时,挂在客厅的第四幅画染色了一半,染色的速度比之前三幅快了一些。

    几乎整个下午,顾灼、裴错与池卓三人都在轮流与华服女人交谈,谈的话题五花八门,有父母亲人,有喜爱的首饰颜色,有童年回忆等等。华服女人通过地上的字一一回应着三人的问题,遇到不想说的,就加重力道弹一声琴。

    “沙……沙……沙……”

    最后一幅画只剩最后几笔,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华服女人在客厅中央显出身形,怀抱着一把漆黑的古琴,鲜红色的嫁衣如血。

    与顾灼上一次看见她不同,这一次,华服女人的神情有些狰狞,心口还插着一把生锈的刀,黑红色的液体顺着刀柄一滴一滴往下落,每一滴落在地板上,都会发出“滋”的一声,将白瓷地板腐蚀出一点黑红色的坑。

    很明显,上次是华服女人的鬼魂,而这一次,是华服女人的身体。

    随着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华服女人胸口的血也越落越快,很快,华服女人脚下的地板就黑红了一片。

    众人瑟瑟发抖地缩在顾灼三人身后,裴错站在顾灼与池卓中间,蛊惑华服女人道:“看见了吗?那是你对舞女的嫉妒,也是你曾经舍弃了的,对夫君的怨恨,有她在一刻,你的夫君就危险一刻……”

    华服女人神情愈发狰狞,身周狂风忽起,窗户被吹得啪啪作响,尖啸风声不啻于鬼哭狼嚎。窗外乌云翻涌,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大团如墨的乌云沉沉低垂在七日酒店上空,暴雨将至!

    “吞噬她,她曾经是你的一部分,她的力量本就该属于你。你必须变强,才能守护你的夫君,守护你的爱人,你必须吞噬她......”

    古琴急促响起,声如裂帛,半脸女人转动着唯一的眼珠盯向裴错,血红的眼睛里目光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