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娇艳甚是动人,一低头一抬眸皆是脉脉含情,看过来的眼神软成一汪春水,似能把最坚冷的寒冰都给融化了。

    景玥顺着声音看向了她,神色莫测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落在安如郡主身上的视线却许久没有挪开,直将安如郡主看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雷,紧张的拧着帕子满脸娇羞的又垂下了眼睑,不敢与他对视。

    心里的思绪却飞快转动,想着该说些什么,该做出怎样的回应才能得到景玥更多的好感。

    这个时候,她应该继续主动,还是表现得矜持羞涩一些?

    太主动了会不会显得轻浮?可若是太矜持,又会不会让景哥哥觉得她过于冷谈,进而也疏远了她?

    景哥哥以前从没有这样专注的看着她呢,难道是许久不见终于发现了她的好?被他这样看着,她连呼吸都快要喘不过来了,可如何是好?

    想得太多,乱七八糟的正纠结成一团,她就听见景玥忽然说道“原来是安如郡主,方才没有认出来,抱歉。”

    他的声音清朗舒缓,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散淡,却仿佛一盆冷水朝着安如郡主当头落下,让她瞬间从旖旎遐思中清醒了过来。

    她霍然抬头看向景玥,然景玥却已经转移了视线,目不斜视的从她身旁走过,走到了被她刻意挡在后面的云萝身边。

    “送你的。”她听见他在身后说,明明还是一样的声音,语气中却忽然多了温柔缱眷,丝丝缕缕的直往人心里钻,“过来时正好遇见有人在打擂,我觉得这盏灯你可能会喜欢,就上去跟他们比斗了一场,喜欢吗?”

    安如郡主下意识的转身去看,刚才只注意到了他的人,倒是不曾刻意关注他手上是否拿着什么东西,如今转头却一眼就看到了云萝手上的那盏灯。

    也不是多精致贵重的灯笼,甚至以安如郡主的眼光来看,无论做工还是上面的画像都可说一句粗陋。

    最寻常的椭圆样式,小小巧巧比小儿的脑袋也大不了多少,白色的油纸上用黑墨勾勒出一座农家小院,有妇人在院里舂米,姑娘在屋后喂鸡,几个小童在外面的大路上嬉戏,门口的石墩上还坐着一个摇蒲扇的老妇。

    灯笼随风轻轻的转过半圈,就见一弯小溪从屋旁经过,延伸到了田野之中,有个汉子挽着裤腿弯着腰似乎在拔草,更远的山脚下,还有个老汉挑着两捆柴悠悠的下山来。

    寥寥数笔,却栩栩如生。

    灯笼被高举在眼前,里面燃着蜡烛,黄蒙蒙的亮光透过油纸照在云萝的脸上,把她的眼睛都照亮了。

    她目光专注的看着灯笼上这一副简易图画,不由抿嘴轻弯了一下。

    卫漓忽然就觉得他的兔子灯被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