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重的县府外,停着一辆马车,田七坐在车辕上闭眼假寐,忽然听到说话声,睁眼一瞧,果然是他家公子和赵县尉,两人正从府门外的石阶上下来,他立即跳下马车,候在一旁等沈一行。

    沈一行与赵县尉说了几句场面话,拱手拜别,朝马车的方向走过来。

    “公子,快上车。”

    “拿着令牌,出城。”

    沈一行将从县尉手里求来的令牌交给田七,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车帘掀开,唯有杜三毛闭着眼半靠在车壁上,他凤眸一紧,沉声问道,“那位姑娘去哪儿了?”

    田七闻言大惊,脑袋凑过去瞧,果然车内不见黎久蔚踪影,一脸懵,“公子,我不知道啊!你下车时我还看见她在,她……她是不是偷溜出去了?可我竟然丝毫没发现?她能去哪儿?”

    沈一行脸色沉得厉害,突然,他凤眸扫过自己的包袱,发现塌下去一角,伸手拿过打开,果然,装呦呦蛊的紫盒不见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县府,他记得她爹和娘是死在柴房大火中,她是去……

    “田七,将马车赶到附近没人的地方。”

    ……

    黎久蔚没让沈一行等太久,在他默念三百六十个数的时候就回来了。

    隔着杜三毛,她坐在沈一行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紫盒,里面的骨灰是她亲手装进去的,将紫盒塞到杜三毛手中留个念想。

    马车缓缓离开县府,直奔城门而去。

    沈一行看了黎久蔚一眼,正想说什么,就见她侧过头,靠着车壁闭上了眼。

    黎久蔚偏头躲避的动作,就是故意的,若换做一般人,少不了尴尬,或是恼怒,沈一行却仿若未觉,还从车内取出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

    黎久蔚本是假寐,心中盘算着等马车出了城门,一定要和沈一行‘好好’说一说呦呦蛊的事,却不想不知是毯子太暖和,又或者是她太累,等马车驶出了东阳县许久,太阳落山,她才悠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