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骨都侯莫急,等孤家叫来公主问问这事。”代凌知道代宁现在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他倒是很想听听代宁自己怎么解释。

    曼野宿在代宁身边耳语了几句,代宁便站起来跟着曼野宿来到了代凌跟前。

    碍于大殿上人多,代凌只好带着代宁去了偏殿。

    “你怎么回事!当初是你要死要活的要和那景氏的次子成婚,这成婚还不满一年,你就公然牵着司马拙的义子招摇过市,你这是要在咱们戎国的后院点火吗?”

    代凌本来今天心情不错,可自己这唯一的嫡女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他忍不住发了火。

    “父王莫急,女儿慢慢告诉你。”代宁并没有认错,也没有狡辩。

    “你还有理了?”

    ”父王,景无伤当时并不真的喜欢女儿,他心里的人是三姐姐,可是他为何还是和女儿成亲了?景无伤的母舅穆氏有个养马场这事你知道的吧?”代宁言语平静,就像拉家常。

    “你是说?景氏怎么能这样!”代凌最近为了查探和北胡人的关系已是殚精竭力,代宁的话自然是一点就透。

    “还有啊父王,景氏近几年豢养死士,穆氏和北胡暗中往来过密,这些景长极可曾对你提及过?右骨都侯可掌兵两万,他做这些,难道你就不怀疑?”代宁今天公开和司马小白同行,为的就是和代凌摊牌。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代凌原先只看出自己的女儿身子好些了,人也精明了,却没想过她会注意国事。

    “我是父王的嫡女,未来国君的嫡姐,咱们戎国的传统,长公主是要为君分忧的。”

    “我的阿宁。”代凌一时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化作了一声对女儿的呼唤。

    他的这个嫡女从小身子就弱,还是个没有主意的软糯之人,他从没想过叫她像其他长公主那样参与国事,没想到如今,她还是躲不过为国操劳的命。

    不过也好,自己的大儿子无意于政事,有个女儿分忧也是令人欣慰的。

    “父王,七月的北胡草肥马壮,咱们也该备好刀兵了。”

    “动刀兵是迟早的事,只是父王不瞒你,打起来咱们没有胜算。”代凌受了北胡的气好几年了,他不是不想出口气,实在是作为一国之君他不敢拿祖宗基业当赌注。

    “父王,司马拙有三万人,右贤王有五万人,左右谷蠡王加起来有四万人,下面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也有两万多人,只要咱们也是兵强马壮,指挥得当,不见得就打不过他北胡。”代宁没见过打仗,但是她这一年翻阅的记载可不少。